很多。”
“矛盾就出在這裡,克孜達具有地理和舟師的雙重優勢,卻揹著赫巴鄂戎密訪,欲投靠我方,而且並沒有明著倒戈,而是在那邊依舊保持著與兩國的同盟關係。這種兩面派的做法,現在還不好判斷,可能他們自己也還在權衡當中。”
“所以我們……”
“等。”元霜瞳孔幽深似水,“這一仗,打是一定要打,但究竟跟誰打,怎麼打,我們還要進一步判斷,萬萬不可操之過急。”
蕭子墨點頭,心下已瞭然。確實這也是他的想法,若是放到從前,他定然早已果斷決策,可是這次,他卻一直心中隱有不安,彷彿只有元霜開口他才可以確定下來。這一次要打,一定是場規模極大、持續時間極久的戰爭,甚至連炎國周圍的幾個小國都有可能被捲入戰火。雖然在那個時代尚無“世界大戰”的概念,但他心裡卻很清楚這一戰即將帶來的後果。
正思索著,元霜突然開口問:“對了,你的私人問題解決沒有?”
“你是指什麼?”蕭子墨明知故問。
“陸家那邊。”元霜的語氣卻很嚴肅,“你和陸家小姐的事最後怎麼樣了?”
蕭子墨神色波瀾不驚,“她要嫁給楊公子了。算是陸家單方面解除了婚約。”
元霜聞言,輕嘆道:“子墨,現在的局勢對你很不利。”
“我知道。”蕭子墨垂下眼簾,“陸鴻濤解除了我和陸雲兮的婚約,就是在告訴我,他放棄了透過陸雲兮來籠絡我的這一步棋。所以現在,我已經別無選擇。”
“你從一開始不就只有一個選擇。”元霜淡淡地說,“既然你最終都會做出同樣的決定,那麼即使選擇再多,於你而言又有何用。”
“知我者,莫如軍師。”蕭子墨長嘆,語氣卻無比堅定:“蕭家,永遠只做天子黨。”
元霜沉默了片刻,琥珀色的眼眸深不可測,半響才又開口,“還記不記得,那天你臨走時我對你說的話?”
蕭子墨點頭,唇角勾起,“你對我說過的話,我怎麼會不記得。”
“那你現在怎麼打算?”元霜心底有些慌,他能夠算出天命,可是他算不出蕭子墨的命運,因為他從來就不按照命運的軌跡行走。這一點,讓元霜沒有把握,於蕭子墨而言,也不知是福是禍。
“我讓慕冰送雪蓮迴天山了。”蕭子墨神色一緊,“也是她自己想回去。她心中,畢竟還是放不下寒瞳。”
元霜靜靜地看著他,也沒有再多言,最後只是嘆了一口氣。他心疼他,身上揹負著重大的責任和使命,卻一直孤身一人,默默地奮戰著。他每天要處理的軍務太多,常年在邊關出徵,忙到連自己的終身大事也一拖再拖。他把他的守護給了天下,可是他自己,身邊卻沒有一個可以守護他的人。
“你又想催我趕緊找個姑娘了,是不是。”蕭子墨說得如此直白,竟讓元霜一時哭笑不得。原本有些壓抑的氣氛此時也變得輕緩了許多。
“為你好。”元霜輕笑,“當年我做你父親的軍師時,他不但已經娶了你娘,而且連你也好幾歲大了。相比較之下,你確實還要再努力了。”
“不想耽誤人家的年華。”蕭子墨有些疲憊地閉上了雙眼,“說句晦氣的話,不知道會在哪一場戰爭中,我就戰死沙場了。那她怎麼辦。”
“正因如此,”元霜轉過頭,意味深長地望著他,“你要給你自己留下火種,保證即使你回不來了,你的血脈依舊能夠傳承。”
蕭子墨卻沒有再說話,元霜知道,有些事情不需要他說,他自己心裡會比誰都更清楚。
只是他不懂,他為何還在一直孤獨著,等待著,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等待著什麼。很顯然,他若想要,這並不難,自古美人愛英雄,尤其是在動亂的時代,保家衛國的軍人比其他任何一種職業都有了更加至高無上的榮耀,對於那些姑娘們來說,她們願意將自己的童貞奉獻給軍人,因為在她們眼中他們都是這個國家真正有血性的男人。蕭子墨之前每一次出征駐營,只要是離居民區稍微近的地方,總會有附近的姑娘千方百計地靠近他的營區,爭先恐後地想投懷送抱,雖知不會有任何名分,可是若能與蕭將軍一夜溫存,於她們而言便已是一種至高無上的幸運。
可是蕭子墨卻從第一次出征便為自己定下原則:行軍途中絕不碰女人。他不但這樣要求自己,還要求他手下的將士也同樣要潔身自好,嚴令禁止與任何女子發生關係。所以每一次蕭子墨帶兵出征,所有人便會心知肚明,這又將是一場禁慾的旅程。
他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