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國營飯店出來,江暖拐去供銷社。
雞蛋糕來兩斤,白糖紅糖各來一包,大白兔再來兩斤,還有這個時代特有的麥乳精也得來兩罐。
她這眼都不眨一下的大手筆,驚的旁邊排隊的大娘們嘖嘖出聲。
“哎喲,這是誰家的閨女喲,這麼能買,得花多少錢啊。”
“瞧這模樣,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養出來的。”
“說的也是,瞧那白的發光的面板,哪像能做得了農活的。”
“家裡再有錢也不能這麼用啊,這一口氣就花了人家一個月的工資。以後哪家小子養得起哦。”
“可不是嘛,這麼會敗家的兒媳婦可千萬不能要。”
“要是我家兒媳婦敢這麼花錢,腿都打折。”
……
大娘們一開始還感嘆江暖可能出身不凡,但緊接著就代入到自家女兒、兒媳婦身上,說的那叫一個義憤填膺。
江暖聽的嘴角直抽,她有能力且買得起,為什麼要刻意省吃儉用?
再說不管是雞蛋糕還是麥乳精,能在關鍵時刻填飽她的五臟六腑,物盡其用就不能說是浪費。
該買就買,該吃就吃。
錢沒了就想辦法再賺,她還有一身醫術呢,總不至於餓死。
反正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自己。
正想著,視線掃到櫃檯角落裡的紅頭繩。
她示意售貨員,“把那個給我一起包上。”
“一共十五塊六毛四分錢,外加四張糖票。”
“好,”江暖把手伸進口袋,實則是從空間掏出錢。
清點時意外發現還有張煙票,於是她又讓售貨員給拿了包紅梅。
付完錢票,她揹著東西走出供銷社。
身後突然響起某個大娘莫須有的猜測,“這姑娘該不會要拿這些東西去討哪個老男人吧?居然還買了紅梅煙……”
江暖腳下一趔趄,險些左腳絆右腳跟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等站穩後,她轉過身,目光幽幽地掃視眾位大娘。
“諸位嬸子,你們女兒都找好婆家了?家裡兒媳婦有開枝散葉?老伴這個月的工資完整上交了沒?親戚鄰居家的大胖孫子該打醬油了吧?”
幾個問題問下來,大娘們個個臉色不好看。
一個個的推說家裡有事,趕在江暖之前奔出門去。
那模樣彷彿身後有惡鬼在追。
江暖呵呵。
現代被七大姑八大姨催婚催育多年,積累下的經驗在異時空竟然也派上了用場。
這讓江暖心情舒暢。
忍不住想哼個小調時,見供銷社不遠處圍了一群人。
江暖不愛湊這種熱鬧,準備繞路時,聽到有人著急地大喊,“二虎,二虎你怎麼了!”
“二虎你快醒醒,供銷社就在前面了,我們還得幫老大買東西呢。快別睡了!”
“你別嚇我啊二虎!”
江暖上前撥開人群,只見地上躺著個身形瘦弱的青年,從江暖的角度清楚地看到他雙眼緊閉,額頭上滿是汗。
那位自稱朋友的男人,正拼命搖晃著他的身體,想讓他趕緊醒來。
“二虎快醒醒,是我把你帶出來的,你要有個什麼事,你爺非得活剝了我不可。”
眼看著昏迷的人被他搖的臉色越來越白,江暖實在忍不住地出聲,“你再搖他,他就算做鬼了也不會放過你。”
“啊!”男人聞聲轉頭,看到江暖時驚訝地睜大雙眼,緊接著臉上多了些可疑的紅暈。
“讓讓,”江暖上前將他往旁邊撥了撥,然後伸手搭上二虎的脈博。
“小同志你好,我叫秦風,我朋友怎麼樣了?”
“我們是要去供銷社買東西的,結果走到這他突然暈倒了。”
“我是不是得送他去醫院啊?”
他一句接一句的問,江暖聽的有些無語。
特別是見他現在才想起把人往醫院送,忍不住擠兌道,“你剛剛把他搖的快散架時,也沒聽說要將他送去醫院啊。”
“啊這,我,我這不是想著他一向身體好,而且出門時還好好的……”
主要是去醫院得花老多錢,他們哪捨得花那個錢。
江暖嘴角狠抽,有這樣的一個朋友可真是這位二虎同志的福氣啊。
見江暖不說話,秦風有些緊張,“小同志,我朋友他……”
“沒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