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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傷比你的輕。”
“但你比我老。”
“都是魔教子弟,難道你還相信年老體衰這種廢話?”
“年老不見得體衰,但氣魄必然不如當年,比如你現在就比當年怕死,當然,從你烹死師姐之後,你就已經在怕死。”
楊昊宇沉默不語。
“越老越容易怕死,越怯懦越容易怕死,而越怕死的人,越容易死。”周雄看著他說道:“只要你不回瀋州市,我便會一直跟著你,一直和你這麼耗下去,我要親眼看著你死在我的面前。”
楊昊宇不再說什麼,轉身向草甸下方走去。
只聽得蒼笛驟起,草甸四周蹄聲如雷,數百騎沉重的天道盟子弟像鐵流一般,向靜立草甸上的周雄湧去。
楊昊宇向著草甸遠處的軍營走去,沒有回頭。
聽著身後草甸上響起的呼嘯火焰破空聲,他也沒有回頭,聽著如雷般的撞擊聲,他還是沒有回頭。
連續三次狙殺與反狙殺,周雄始終沒有出腿,他也始終沒有找到機會傷到對方的腿,那麼周雄便絕對不會讓自己陷落在萬騎衝鋒的旋渦裡。
從當年背叛魔教開始,楊昊宇便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魔教負責誅滅叛徒的不是二十年甲子,而是二十年甲子的徒弟,他承認周雄說的對,他現在確實比當年更怕死,但他並不擔心自己會死在周雄的手中或者是腿下。
第306章 小鐵壺!
因為周雄雖然是世間最強大的人之一,但他同樣如此。
如果來的是二十年甲子,他除了逃回瀋州,別無它法。
楊昊宇如此想到。
雁鳴山下的雁鳴湖畔,數十幢舊宅新屋盡數換了主人。
新東家沒有對湖畔宅院做太多改造,沒有全部推倒重建,但依然花了極大一筆銀錢,對湖岸做了翻修整理。
數百名工人和十餘輛大車,彙集在湖畔,開始清運湖泥,請來的花匠,開始指揮船伕在初清的湖水裡種荷花。
剛剛搬走的舊宅主人們,聽說了這裡正在發生的事情,攜老扶幼回到雁鳴湖來看熱鬧,看著湖泥被一車車拖走,看著湖裡正在種荷花的小船,想著明年可能的美麗風景,不禁好生羨慕。
羨慕便是羨慕,或許還有些後悔,卻沒有什麼嫉妒,更沒有恨,瀋州人這方面的品質向來值得讚許,既然那位新東家是花了錢的,那麼對方再花錢整修翻新育景,都是對方應得的享受。
雁鳴湖翻修工程,由齊四爺一手組織,秦傑只是要求對方對宅院結構暫時不動,並且多種些荷花,具體的施工他不懂,也不想參與,所以他現在還是住在楓林別墅裡。
“楊昊宇很怕水。”秦傑坐在井沿,看著靜而無波,幽深黑沉的井水,說道:“但我不明白一個武道巔峰的強者為什麼會怕水,也許是楊昊宇故意說出來騙人,所以我不會試圖淹死他,我決定打死他後再把他種荷花。”
暮春時節,天漸溼熱,青磚砌成的井沿卻有些涼快,秦傑坐在上面便不想離開,手裡揮舞著菜刀,眉飛色舞講著。
張楚楚把衣服晾到繩上,在圍裙上把溼手擦乾,然後走回牆邊,拾起漆筆,把最後一塊漆完,問道:“怎麼打死他?”
秦傑離開井沿,走到她身旁,指著牆邊一個東西說道:“先打,然後讓他死。”
張楚楚放下漆筆,回頭看著他,表情有些困惑。
牆邊那東西是個有底座的木頭人,秦傑親手雕的,張楚楚在面上漆了一層厚厚的黑漆,木頭人頭上頂著一口小黑鍋。
“要打死一個人,首先要打到他的身體,就是說要先破防。”秦傑用菜刀指著那小木頭人說道,然後他把菜刀橫了過來,在小臂上用力劃了一道,片刻後,只見手臂上那道白色的刀口裡隱隱滲出血絲。“我繼承小師叔衣缽入魔之後,身體強度已經變得很不可思議,就像你看到的這樣,楊昊宇是魔宗強者,可以想像他的身體強度有多大。”
張楚楚盛了一瓢微涼的井水,把他手臂上的血絲沖洗乾淨,然後從袖子裡取出手帕,替他細細包好。
在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秦傑在繼續自己的分析,“楊昊宇叛出魔宗,投靠道門,成了神話集團的客卿,神話集團為了幫助他掩飾自己身份,說不定把武道修行的秘法也傳授給了他。不是說不定,而是一定。楊昊宇能夠用精神力調集天地靈氣凝於體表,這層防禦,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