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最後那抹奢望,就不該有。
……
寒回點了鬱唯楚的睡穴,不過沒有點的很重,大概就是平常午休時間的樣子。
女人柔軟的身子整個歪倒在他的懷裡,男人將她打橫抱起,而後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
伸出手取過厚重的棉被,蓋在她的身上,她眼睛上的布條被他取下,細長而濃密的眼睫甚至還染著絲淚珠。
他好看的眉頭深深的皺起,節骨分明的手指落在她秀美的臉頰上,粗糲的指腹輕輕的抹開她眼角的淚花,猩紅的眸底深邃,眼眸微微眯著,危險的神色閃爍在他的眼底。
他的唇角緊緊的抿著,低醇的嗓音沙啞異常,“果然……心裡還是有他的。”
猩紅的眸色更加的通紅,有些詭異的扭曲,他修長的手指從她的臉上慢慢的收起,一點一點的收緊攥緊,指尖上的涼意十足,甚至都涼到了他的心裡,一寸一寸的血液之中
給鬱唯楚重新綁好布條之後,男人起身,回到桌子的旁邊,收拾桌面上的殘局。
手裡還捧著碗,腦袋卻是倏地暈眩,眼前的視線越來越黑,砰的一聲,手裡頭的白瓷碗摔得粉碎,男人的手猛地撐在桌子的一角。
他深深的喘了口氣,而後扶住身側不遠處的單人椅,將椅子拖了過來,緩緩的坐了下去。
眼皮很重,像是很久都沒有休息過了一般,疲憊睏倦的分分鐘可以睡下。
寒回的眉眼掠過一抹諷刺,嗓音冷的近乎可以凝結成冰,“寒墨夜――”
陸清清的雙手攙扶著蘇伯公,蘇伯公的面色深沉暗晦,聲音若是仔細聽的話還能感覺出一絲絲的顫音來。
“還沒有訊息麼?”
眼前來回報的人拱手應了句,“已經將城內所以的客棧都查了一遍,還有城門的個個關卡,都沒有發現世子的行蹤。”
蘇伯公聽言,心臟狠狠的一擰,忍不住重重的咳了好一會。
陸清清連忙幫他順氣,一邊朝那人看過去,那城外可有訊息,皇上不是已經下令,讓巡防軍在帝都的城外加大力度搜查了麼,現在情況如何
“暫時還沒有訊息。”那人低著眉眼,聲音恭恭敬敬的,“攝政王已經親臨城外了,那邊的人全巢出動,但城外的地方太大,若是挨家挨戶搜查的話,怕是不容易查到――”
攝政王親臨?
陸清清蹙著眉頭,六王鳳瀾,不是應該要閉門思過才對的麼?
怎麼會親臨?
蘇伯公終是緩緩的平息下了粗重的呼吸。
人來多病,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一大把年紀,經不起折騰。
他抬手拍了拍陸清清的手背,“不如你也去罷。”
陸清清是蘇涼唯一的摯友,如果真出了什麼事,她去了必定能更好的照顧到蘇涼。
最重要的是,蘇涼女兒家的身份,暫時還不能公之於眾。
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陸清清的秀眉緊緊的蹙起,“可是伯公……”
蘇伯公哎了一聲,將她攙扶在胳膊上的手,輕輕的推開,“府中自有人照顧老夫,你就放心的去罷。”
那雙溢滿憔悴不堪的眼睛,微微側過看向她的眼睛,一顰一笑間都帶著歲月的滄桑,“把她安全的帶回來,莫讓有心人利用了。”
陸清清抿著唇看著蘇涼僅存的唯一親人,朝蘇伯公俯身行了禮節,“清清,一定會把世子平安帶回蘇府的,伯公請放心。”
……
蘇涼失蹤的事情,宮裡宮外都鬧得沸沸揚揚的。
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也沒有人看見過她的出現。
吃瓜群眾太多,流言蜚語也多。
好在蘇涼對外公佈的身份是男兒身,否則便就這失蹤了一天一夜了,世人還不知會如何編排她。
陸清清騎馬去了郊外,和六王鳳瀾會合,只是沒有想到的是,當朝丞相林漠君也在那裡。
男人諱莫如深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炙,熱又放肆,陸清清的眼眸閃了又閃,側眸看向鳳瀾,“王爺,挨家挨戶的查的話,還需要多久的時間,才能查完?”
鳳瀾的側顏俊美而安靜,吐詞清晰而清亮,“徹夜搜查,明日黃昏可以全部查完。”
明日黃昏?
陸清清的心涼了一大截,“這麼長的時間……”
連城離帝都差一個縣,並非很遠,落蘇和曲漓快馬加鞭,趕至帝都,只是城門全都嚴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