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梧桐頓時有些卡殼,“小曲子……”
“我剛剛去找你,但你不在房中。”望著眼前站著的男人,她的手有些不安的捏了捏手裡的佩劍,斂了斂心神,“你明日啟程的時候小心些,等五師妹回來,,我和師兄就要立即出發了,你好生保重。”
男人絲毫不為之所動,見他沒有要說話的趨勢,江梧桐側了側身子,低下腦袋正欲從他的懷裡鑽過去。
肩膀被人扣住,身子驀地被人抵在了厚重的木板之上。
江梧桐一驚,男人已經俯身下來,緊緊的鎖視著她了。
心跳驟然紊亂,江梧桐渾身僵硬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們離的很近,近到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呼吸,近到能看清彼此之間細長的睫毛,她看著他的薄唇微動,溢位幾個字,但聲音太小,她沒聽清楚是什麼。
便見他驀然退了一步,張開雙手笑著看她。
“不過來抱一下,我可是犧牲了美色,才換的旁人的憐憫,繼續留在你身邊的。”
江梧桐大驚大喜,還愣了好一會才揹著包袱撲進他的懷裡,眼角微微溼潤了些,“你不是說要走了,怎麼……”
男人收了手,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節骨分明的手指撫了撫她細長柔順的髮絲,“剛剛遇上老朋友了,讓他幫忙帶信。”
江梧桐連連嗯了一聲,“那你還生我氣麼?”
聽言,曲漓不經意的勾唇笑了下,眸色意味深長。
“我們做個交換,下一次我惹你生氣了,你能無條件原諒我,我現在就原諒你。”
江梧桐抬頭看了他一眼,那我不是很吃虧
曲漓默了一瞬,作勢繃起一張臉,推開她轉身欲走。
江梧桐哎了一聲,死命的抱住他,腦袋抵在他的心口上,“我錯了,姐妹之間沒有吃虧不吃虧的,你別生氣,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還不行麼?”
男人低垂著眼眸,唇角微勾淺笑,然漆黑深斂的眸中,卻是沒有半絲笑意。
……
曲漓突然回來,說要一起去南陳,季悟除了最開始的一些詫異之外,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但住著的客棧,分房的時候,依舊是曲漓和江梧桐分開來。
伍淑華對此沒意見。
季悟看向曲漓。
男人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靜。
可若眼睛上邊看起來不是那麼的詭異森然,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淵,陰冷深寒,或許他就會被他的表情給矇混過去。
唇角勾出一抹冷冽的弧度,季悟沒理會曲漓。
曲漓微沉了語調望向身側站著的江梧桐,年輕女子正靜靜的裝死之中。
待事後才向曲漓賠禮道歉。
橫豎也就這麼幾個月的相處時間,男人悶悶的嗯了一聲,沒有下文。
幾人快馬加鞭趕到南陳,整夜沒怎麼休息,等天色徹底的大亮起來,幾人終於趕到了南陳。
情況要比他們想象中還要慘烈一些。
印象中的南陳,是美麗的小縣,青磚鋪地,花草藤蔓纏繞在屋簷上,鳥語花香,孩童們讀書聲朗朗上口。
然現在,已然成為廢墟之地,一片狼藉。
江梧桐跳下了馬,眼前不斷的有人抬著竹子做的擔架,擔架上方躺著重傷的百姓,臉頰漆黑,傷口潰爛。
還有很多人拿著淘米的勺子,或者是雙手,不斷的搬運石頭,哪怕雙手已經血肉模糊,可還是要搬開沉重的木頭,和早已凝固沏起的泥土以及青磚。
狼藉的場面裡,最不缺乏的是哭聲,哀慼聲,悲鳴震天。
眾人趕忙上前幫忙,房屋都坍塌了,也不知木頭下方有沒有壓著人,所以不能隨便動用劍氣,以免傷著百姓。
伍淑華和季悟在一個地方搬動地面上的磚頭,江梧桐和曲漓在一塊。
女人淚點低,江梧桐一邊哭一邊挖,心疼至極時,眼淚掉個不停。
曲漓唇角沉沉,什麼話都沒說。
有官兵過來幫忙,其中一人見他們幾個都是新面孔,忙道,“你們先去左家莊那邊領護手的套子,徒手挖手容易被割傷。”
眾人皆搖頭,此刻離這場突如其來的震動,已經有一天一夜了,許多鮮活的生命還深埋地底,時間根本就不等人。
官兵也顧不上什麼,直接脫下自己的手套,遞給江梧桐和伍淑華。
“你們都是女子,女子雙手矜貴,不能傷著了,套著罷。”
兩人道了謝,伍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