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到了這麼一點,她趕忙側了側身子,面朝著寒墨夜。
聲音有些急切。
“那個……咱有事可要好好商量啊,你千萬不能胡思亂想,人命關天吶,殺人放火什麼的,那是下了地獄都不會有鬼理你的,你已經這麼變,態了,肯定沒有朋友,要是到了陰曹地府還沒有鬼願意跟你做朋友,那得多淒涼是罷,啊?”
厚重的棉被順著她的身子滑落下來,女人的外衫之前就被人褪,下,肩膀一側裡衣便鬆鬆垮垮的,露出了一絲春色來。
男人深斂的視線順著她的動作,魔怔一般的落在了她的身上,黑色柔順的長髮落在她的肩膀上,有些髮絲繞開了她的頸間,披在肩上垂下落在她的胸,口前。
乾淨溫靜而又帶著點女兒家的妧媚,
寒墨夜看著鬱唯楚的眼神,一點點的變深,像是夕陽落下後的昏暗。
眼底深處若有所思,等他收回了手,在自己的手腕上掐了一把,確認這不是夢境之後,他才抿緊了唇,將緊握著她手腕的手,收了回來。
他站起身來,走到一側的桌邊,手腕靈活的倒了杯茶水。
而後又回到床邊,他俯身握住嬌小女人的手,將茶杯反到她的手裡。
鬱唯楚對他這個做法愣了一愣。
然後眨眨眼,小心翼翼的舉起手中的茶杯,喝了起來。
男人站在床側,漆黑的眼四處打量著周邊。
四四方方的屋子,窗臺旁邊擺放著裝飾的花瓶,整個屋子裝飾的別樣雅緻。
窗外的光線透進來,雖然緊閉著,但還是有很明顯的光亮,說明外邊一定沒什麼樹木遮擋。
寒墨夜垂了垂眼眸,鬱唯楚抬手擦了擦唇角,將水杯遞給他。
他伸手接過,依舊不言不語。
這屋內就兩個人,看鬱唯楚的樣子,應該是他犯病了之後,將她帶來這裡的。
除卻看不見他的模樣,僅憑聲音也應該認得出來,他是寒墨夜。
但她沒有。
還口口聲聲念著另一個名字。
說明聲音改變了……
寒回從來沒這麼沉默過,本來鬱唯楚就容易想多,還以為他還是在生她的氣。
其實也沒有關係的,反正她跟他也不熟。
但之前好歹她還能透過他說話的聲音來判斷,他在還是不在。
那他要是一直不說話,她該怎麼辨別?
難道真的要在他的魔爪之下,呆他個十天半個月麼?
會死人的。
想都別想。
鬱唯楚假意咳了兩聲,她舔了舔唇,想了下寒回喜歡聽什麼話,而後才啟唇開口道。
“我都說了嘛,我不在意,那個紅繩斷了就斷了,我無所謂的。”
淡淡的聲音落在耳裡,男人手裡的杯子忍不住的搖晃了下,杯中還殘餘一點水,所幸杯口較高,水花沒有濺出來。
他驀然垂下眼眸,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她看,眸底鋪著涼薄和不敢置信。
她知道,她在說什麼嗎?
還是沒有聽到寒回開口說話的聲音,也沒有聽到他愉悅的笑聲。
鬱唯楚的雙手交握了下,摩挲著指腹。
她的唇瀲灩生波,言笑晏晏的,語氣很是輕鬆,“我也沒有想誰,真的真的,就那個寒墨夜,瘋子一樣的男人我可不喜歡,再說,他那麼膚淺那麼壞,現在在我的面前上演深情,還跳湖……”
她的手倏地收緊了些,尖細的指甲嵌入了掌心,面上依舊談笑生風,“還跳湖去撈什麼紅繩,讓我覺得噁心、可笑之外,沒有什麼想法。”
寒墨夜俊美異常的容顏已經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幽深的黑眸壓抑著淺淺的陰鷙,捏著的水杯的力道愈發的使勁。
等她的聲音緩緩在這靜謐的屋內落下,依然安靜的要死。
鬱唯楚差點沒瘋。
難道之前的事情寒回太生氣了?
以至於現在都對她愛理不理的,可剛剛不是還給她拿了杯水麼?
鬱唯楚扁著嘴,不斷的心中安慰著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忍耐。
她再好言好語說上一句,一句過後他要是還不搭理,她就不幹了。
大不了拼個你死我活,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硬生生的從唇角扯出一抹笑來,“反正我再說一次,那什麼破爛紅繩的事情,我不在乎,都已經是陳年往事了,有什麼可在乎的,斷了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