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穿過一條鬧市。
紅鎖打趣道,“師姐,你說剛剛那傻小子,會不會還在遠處等你?”
伍淑華眼睛微微一眯,不知道是想起了誰,唇角翕動著,但是她沒說出聲來。
江梧桐倪了紅鎖一眼,“你平時都這麼無聊麼?”
紅衣女子聳了聳肩,笑意滿滿,我就是猜著玩的。
人有時候說話,真是不要太準。
紅鎖話音剛落下沒多久,江梧桐就瞧見一個打扮的儒雅小生的男人,氣喘吁吁的跑到她的跟前,朝她咧嘴一下,“梧桐,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江梧桐:“……”
紅鎖不客氣的笑出了聲。
只有伍淑華一人懵懂不明。
儒雅小生面色紅潤,笑意明朗。
江梧桐臉上微微扯著一抹淡笑,但眼底是一片沒有波瀾的淡漠,“你還沒走?”
儒雅小生唇角上的笑靨更大,“我,在下在等姑娘……等姑娘安排時間,在下想為姑娘,為姑娘安排宴,宴會。”
江梧尚未應話,但看起來就是想冷淡的拒絕的,紅鎖想著如果能讓江梧桐留多幾天,這出席宴會也未嘗不可取。
於是便笑著附和,“你的宴會想安排在什麼時候,我師姐雖然是大忙人,但去參加你一個小小宴會,總是不成問題的。”
她話一說完,江梧桐就不贊同的瞥了她一眼,紅鎖只當沒看見。
江梧桐扯著綁在伍淑華手腕上的紅繩,剛想出聲,驀地聽到一道冷沉的嗓音,拒絕的話一下子哽在了嗓子口。
“她不會去。”
這個聲音不算熟悉,但也絕對不陌生。
紅鎖和伍淑華一同側眸回看過去,只見男人一襲淡藍色華裳,低斂的氣勢勾勒著一股無形的壓迫。
他不緊不慢的朝她們走過來。
“我道是誰,原來是曲大神醫。”紅鎖不喜曲漓,說起話來也格外的嗆人,“我師姐做事,何時由曲大神醫說了算?”
江梧桐沒轉身看他,但纏在身上的那兩道目光確乎灼熱火,辣。
她的手指收緊了手中的紅繩,跟前的儒雅小生低眸看她,“姑娘……”
她望了他一眼,身側就走上一個人來。
那人身子頎長,高大俊朗,站在她的身邊,足足高出她一個頭來。
“她跟你不熟。”他的聲音清晰出口,“你面前的這個女人最是沒心沒肺,熟悉的人她都能說不要就不要,你一個連名字都沒讓她熟記的人,她又怎麼會要?”
儒雅小生看了曲漓一眼,然後又看向江梧桐。
江梧桐側眸望了曲漓一眼,她看著男人唇角上的似笑非笑,忽地生出了一種被人拿捏的不悅,以及內心深處莫名湧起的,一股痛意和怒意交織的情緒。
沒多猶豫,她將視線投在了儒雅小生身上,淡淡的笑了下,“楊小晨,對嗎?”
儒雅小生的眼眸一瞬間亮起,激動的連話都說的利索了。
“姑娘,早上我說話有些顛三倒四,你竟然記住了我的名字。”
他這個名字也有些女性化,江梧桐其實聽見了那個家丁所說的,猜出他的名字並不難。
她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我不想騙你,你的宴會我確實去不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做,明日就會離開京都了,但絕不是像一些無知人所說,是因為我連你的名字都記不住,所以才拒絕。”
曲漓的眸色倏地一暗,精緻的眉眼掠過一縷戾氣。
儒雅小生睜大了眼,“姑娘,你,你要離開了,你要去哪兒?”
江梧桐抬了抬手中的紅繩,並不想多談。
“我要去處理這一個人,日後,我們有緣能再會的。”
……
夜色繚繞。
京都的夜市繁榮,嘈雜聲絡繹不絕。
紅鎖回了秦風之的府邸,江梧桐帶著伍淑華回到暫居的客棧。
儒雅小生和曲漓中途的時候,就被她們兩個給甩開了。
曲漓自然不好甩,但儒雅小生的身份並不是普通人,一大幫家丁衝上來,他就是想走也不容易。
更何況……
他今夜也不知是怎麼了,如此的安靜和冷淡,見江梧桐要走也沒有刻意的想去追。
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她和紅鎖伍淑華離開,靜靜的看著。
伍淑華似是想要抬手拂一下頭髮,但掙了掙手,記起來被綁住了,便沒有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