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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將他按回床上,老實不客氣地數落道:“都這個樣了還逞什麼強,看看,傷口又滲出血了吧。”

顏玉函手上似乎並未用多大的力,但以林渺現在的狀態卻無法與之對抗,只能順勢重新趴下來。

發現男人修長溫暖的手掌握著自己的肩頭竟似不打算鬆手,林渺眸中寒光一閃,冷冷道:“把你的髒手拿開。”

顏玉函被噎得不善,愣了一下後悻悻然收回手。

他安樂侯什麼時候被人如此嫌棄過?這世上不知有多少男女渴望在他這雙手下神魂顛倒,這小子居然敢不識好歹罵他髒,真是豈有此理。

別仗著侯爺我讓著你就敢胡說八道,你等著──

片刻後,顏玉函不怒反笑,悠然道:“嫌本侯爺的手髒麼?那對不住了,你那身破破爛爛的衣服是我給你脫的,身上臭烘烘的汗和血是我給你擦的,亂七八糟的傷口也是我給你上藥包紮的,你全身上下都被我這雙髒手摸了個遍了,怎麼辦?”

林渺氣得眼前陣陣發黑,世上還有比這個人更無賴無恥的人麼?那晚上了他的馬車果然是個天大的錯誤!

實在不想再看到這個人了,林渺深吸一口氣,咬牙慢慢道:“出、去。”

顏玉函本來好整以暇等著欣賞林渺暴怒罵人會是怎生模樣,誰料半天竟等來了這樣簡單生硬的兩個字,一時間有些接受不能。有沒搞錯,他才是這裡的主人好不好,這院子是他的,屋子是他的,床是他的,被子也是他的,這小子憑什麼趕他出去?如此無禮粗野,真是欠缺調教。

他極其不滿地抱怨道:“哎,你這是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嗎?不說以身相許,至少也得感激涕零吧?”

林渺對他後面一句無恥之辭直接忽略,只是面無表情地反問:“我求你救了嗎?”

顏玉函再次被噎得說不出來話來,沒錯,他的確沒有求他搭救,而是拿著明晃晃的匕首逼著他救的──雖然那匕首在他看來跟紙紮的沒什麼兩樣,但千金難買安樂侯樂意不是,難得讓他碰到這麼新奇刺激的事情和這樣一個獨一無二的人。

他無可奈何將手一攤:“你的確沒求我,是我哭著喊著求你讓我救的,行了吧?”

林渺本就為先前那句強辭奪理的反問而隱隱不安,無論此人再怎麼惡劣,也不管他救他究竟出於什麼動機,畢竟他的確救了他的命,他用這樣生硬的態度來對他的確有些說不過去。此時再聽顏玉函這麼一說,心中不由更是羞慚,不知道如何應對才好,索性把頭埋入枕中閉上眼睛不予理會。

林渺這一舉動頗有些稚氣,顏玉函見狀莞爾,剛才被蠻橫頂撞的些許不快霎時煙消雲散。這小子看著厲害,其實也不過是個還未長大、心性單純的孩子罷了。

他本想繼續逗弄兩句,見林渺趴在枕上大有你不出去我就把自己悶死的架勢,只得妥協讓步,笑道:“那碗藥趁熱喝了,不然會很苦。”說罷衣袂翩然走了出去。

過了片刻,林渺側過臉來長出一口氣,隨後看到床邊案上的藥碗。略躊躇了一下後,他用手肘撐在床上把上半身稍稍抬起來一些,再取過了藥碗端到嘴邊,小心喝了一口濃得像墨水一樣的藥汁。

藥比想象中還要苦,也不知裡面加了些什麼成分,林渺的五官霎時痛苦地糾結成團,幾乎要把這口藥原樣吐回碗裡。但他終究沒這麼做,現在不是嬌氣挑剔的時候,他只有喝了藥儘快恢復體力才能早些離開這裡回家去。

他並未懷疑顏玉函會在藥中下毒,如果此人真要對他不利,也不會大廢周章把他救回來了。

窗外綠柳掩映處,顏玉函饒有興致地觀摩了林渺愁眉苦臉捏著鼻子喝藥的整個過程,然後才噙著笑意施施然離開。這少年比他想象中更為有趣,以後有他在,自己的日子想必不會無聊了。

喝完了藥後趴著調息了一會兒,林渺感覺自己體力似乎恢復了幾分,於是躍躍欲試地想要下床活動一下,但剛把被子掀開他又趕緊趴了回去。

見鬼,他渾身除了上身可笑的纏了一坨白布外什麼都沒穿,床上也沒見到任何衣物,要怎麼下地活動?剛才怎麼就把這個問題給忽略了呢?

那姓顏的一定是故意的,想要把他困在這裡看他出醜難堪!林渺心中暗恨。

他現在可以百分之百確定了,顏玉函之所以會把他救回來根本不是出於好事做到底的仁善心理,非親非故的,自己又曾經拿匕首要挾過他,還劃破了他的脖子,他有什麼理由以德報怨?聖人都難以做到。

如果不是富貴閒人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想要拿他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