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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不夠光明正大,但當此之際他別無他法,他不想虧欠顏玉函太多,更不想與對方再有任何瓜葛,心中隱隱覺得越靠近此人,自己就越貼近某種未知的危險,這種感覺極其不好。

顏玉函一怔,繼而道:“渺渺,我雖然救了你,但其實並未想過要你回報什麼,你不必對此耿耿於懷。”

林渺嘲道:“侯爺不要回報,是侯爺慷慨大方高風亮節,我卻不能不知好歹欠你人情。不必再說了,你我到此為止吧。”說罷再不理會顏玉函,疾步奔至牆下,忍著背痛提氣縱身躍過一丈高的牆頭。

顏玉函對著空空如也的院子摸摸鼻子,唇邊緩緩綻放一抹微笑,自語道:“渺渺,你變狡猾了,這一招不錯,很有我的風範,我喜歡。不過,抱歉,我剛才又騙了你,我這人從來都是睚眥必報、錙銖必較的,我救了你一命,哪可能不要你回報呢?這一次算是我們打平了,不過我會讓你繼續虧欠我,你逃不掉的。”

這時,潘忠一路小跑著過來,剛要開口,顏玉函揮手截斷道:“好好看家,侯爺我要出門一陣子,要有人再來惹事,就把皇後娘娘搬出來鎮宅。”說著一撩袍角,以極盡優雅飄逸的姿態從牆頭飛掠而過。

李如山窮兇極惡,先前無功而返必定不會善罷甘休,而林渺目前狀況堪憂,顏玉函實在不放心任他這樣離開。而且,他對林渺多接觸一分,想要進一步親近和了解他的願望,就愈加強烈一分。

林渺堅持要走,他的確不好強人所難予以阻攔。但是,他還有好些問題沒搞清楚,要向林渺求證,不能讓少年就這麼走掉了。

執著堅韌,一向是顏家人的優良傳統。

潘忠望著空空的牆頭哭笑不得,“我的侯爺,您走得還真瀟灑,要是皇後娘娘招您入宮可怎麼辦?”

夜色濃重,林渺在京郊無人的野地裡踉蹌前行,所幸李如山將埋伏在太平別院外面的人撤了一部分,而他出來的那條巷子無人把守,否則必然被人抓個正著。

背後傷口本就未愈,剛才一番對峙又耗費許多體力和心神,林渺的意識又逐漸開始模糊,只完全憑著頑強的意志支撐自己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終於出現熟悉的小木屋,發黃的窗紙透出一團燭光,昏暗卻溫暖,照亮門前一方小小天地。

回來真好,這裡才是最適合他、最令他感到安心的地方。

林渺強聚最後一分力氣推開木門,眼看著人也要跟著撲倒在地,身後適時伸出一雙修長有力的手臂來,將精疲力竭陷入昏迷的林渺穩穩抱住。

楊小灰原本躺在裡屋的床上,百無聊賴地望著房頂發呆,聽到外面的動靜後,趕緊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地,連鞋子也顧不得穿,光著腳跑到外屋,嘴裡叫著“渺渺哥你終於回來了”,出來卻見一個陌生男子站在屋裡左右張望,懷裡打橫抱著雙目緊閉、面色慘白的林渺。

楊小灰大驚,一疊連聲地叫道:“你是誰?你把渺渺哥怎麼樣了?你快放開他!”跟著如同一匹憤怒的小狼般張牙舞爪,就向顏玉函衝了過去。

渺渺哥?顏玉函皺眉,只見一個頂著雞窩頭、濃眉大眼的十來歲男孩,惡狠狠地撲向自己,當下輕輕往側邊一讓,再伸出腳來隨意一勾,男孩立即趴在地上,跌了個狗吃屎。

楊小灰呸呸吐出嘴裡的泥,十分機靈地就地往回一滾,然後抱住顏玉函的腿,張嘴就是一口。

顏玉函痛嘶一聲,抬起腳來想把楊小灰甩到一邊,可楊小灰像狗皮膏藥一樣黏得死緊,除非下狠手,否則怎麼都甩不掉。

沒奈何下,顏玉函磨著牙道:“小鬼,還不放開你那狗爪子,你不想讓你的渺渺哥活了?”

這一句果然起了作用,楊小灰鬆了爪子,骨碌一下爬了起來,紅著眼圈帶著哭腔道:“渺渺哥這是怎麼了?他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他,他不會真的要死了吧?”

顏玉函懶得回答,只冷臉命令道:“不想他死就去燒鍋熱水來。”

眼前這陌生男子長得十分高大俊美,氣勢霸道又囂張,板著臉兇巴巴的樣子頗有些嚇人,楊小灰一時間心慌膽怯,不敢再和他對著幹,揉了揉眼睛趕緊去廚房幹活。

顏玉函抱著林渺進了裡屋,屋裡有兩張窄小的木床,左邊一張床上亂糟糟地攤著被子,右邊那張整潔乾淨一塵不染,遂走至右邊將林渺面朝下輕輕放在床上。

林渺身上穿的是顏玉函的一件淺藍色春衫,現在後背浸出了斑斑血跡,顏玉函將他上衣解開小心褪至腰間,就見背上原本包裹的白布被鮮血浸染得一片殷紅。

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