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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的全是水,原本燦若寒星的眸子也失去光彩,變得黯淡無光,神情焦慮憔悴不堪,彷佛隨時都會崩潰一般。

顏玉函心中瞬間揪緊,啞聲輕喚:「渺渺……」

林渺渾身一震,猛然停了手中動作,凝神一看,顏玉函正微微睜著眼睛看著自己,當下喜出望外,毫無生氣的眸子也霎時迸發出亮芒來,「顏玉函,你醒了?太好了,你終於醒了!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顏玉函彎起唇角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緩緩道:「很好啊,再好也沒有了。」

身上這點痛算什麼,能夠醒來第一眼就看到林渺,還看到他為他這般緊張擔憂,自然再好也沒有了。

林渺先是一喜,繼而又蹙起眉頭沉下臉來,「你剛才得了失心瘋嗎,不會游水跳下河做什麼?嫌命太長啊!」

顏玉函苦笑,「當時一急就忘了。」

林渺回想當時情形,顏玉函跳進大青河時,正好是自己中了李如山一拳之際。想到顏玉函是因為憂急他的安危才忘了自己水性奇差,以致不顧一切地跳下來救他,心中頓時一暖。

又聽顏玉函頗為歉疚道:「渺渺,對不住,是我讓你分了心,才被李如山那老匹夫有機可乘的吧,他那一拳有沒有打傷你?」

林渺頓時不自在起來,臉上微微發熱,連珠炮般道:「誰讓你早不來遲不來,偏偏那個時候來。你擔心你自己好了,我再不濟也比你要強,否則怎麼把你從水裡救上來?平日裡總是一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模樣,水性居然這麼差,那些魚都白吃了、白釣了?」

顏玉函被問得臉面無光,囁囁嚅嚅辯解道:「吃魚釣魚和游水是兩回事嘛,就和會讀書不一定能做得好文章一樣。」

林渺翻個白眼,表示不敢苟同。

為免繼續糾結平生最引以為恨之事,顏玉函轉移話題,十分誠懇道:「渺渺,這回是你救了我,你想要我如何感謝?」

嘴上一邊說著,心裡一邊不住默唸,說吧說吧,想要什麼都可以,最好是要我以身相許……

可惜林渺並不上鉤,也不似他這般厚顏無恥貪得無厭,不以為然道:「我不會敲詐勒索你的,放心好了,不過扯平罷了。」

顏玉函頗為失望,卻也不好再說什麼,視線一錯,看到周圍環境,不由疑道:「這是哪裡,怎麼看不到邊城?」

林渺答道:「我們被河水衝出了十幾裡地,已經出了上游的範圍。」

顏玉函瞭然,皺眉道:「難怪,我說這裡怎麼這麼荒涼。」

他現在與林渺身處大青河邊一塊地勢稍高、泥土較為乾燥的空地上,周圍卻是洪水肆虐過後形成無數黑乎乎積水坑的大片沼澤地,彷佛張著無數巨口的怪獸。

林渺心中有個疑問,說到大青河遂提了出來:「在猿愁谷伏擊阻截李如山的親兵軍,必定是你們早就定下的計策,不過你怎麼能確定這幾天一定會連降暴雨,致使大青河氾濫淹了大路,而令李如山的部隊不得不繞道此處?」

顏玉函挑挑眉,眼中有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李如山的覆滅是天意,也是人力所為,此間的氣候環境,我早已請教過本地一位精於天象地理水性的高人,知道近期會有一場大暴雨,時間誤差不超過三日。

「就算那位高人預言不準,暴雨沒有如期而至,我也會派兵封堵大青河上游,令水位上漲氾濫淹了大路,李如山還是必須繞道猿愁谷才行。李如山說到底還是一個頭腦簡單、剛愎自用的莽夫,哪裡比得上侯爺我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話說得多了些,顏玉函有些氣促力乏,林渺對他的自命不凡雖然有些聽不過耳,心中對他的縝密思慮倒也佩服,當下也不出言嘲諷,只等他自己平復呼吸。

片刻後,顏玉函也提出一個關鍵問題,「姓李的老匹夫呢?我在他胸口紮了一刀,也不知道死了沒?」

林渺當即握緊雙拳,面現恨色,「死了,我看著他翻了白眼。只是當時你情況危急,我沒空理會他,後來就不知道老匹夫的屍體衝到哪裡去了。」

顏玉函低低道:「渺渺,你殺李如山是要為父母報仇是不是?你爹叫林崢,曾是李如山的結義兄弟?」

林渺霎時紅了眼圈,咬牙道:「不錯。我爹與李如山本是同鄉,十幾歲時就和他一起從軍入伍,對他敬若父兄生死追隨,而李如山為人陰狠,為立功升官不擇手段。

「有一次,我爹和李如山在對他二人有知遇之恩的梁義副將的率領下,突襲敵軍打了勝仗,李如山為了爭功,竟將不幸中箭受傷的梁副將推落懸崖。戰後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