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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傷的刺客漏網逃脫負有重大失職之責,回去後,差點被暴跳如雷的李如山當場軍法處置砍了腦袋。

緊急關頭時,張通突然福至心靈想起一個可疑情節,顏玉函最後從馬車車窗探出頭來時,頸中露出的白色裡衣邊緣,似乎沾有一點血痕。

彼時張通已經被顏玉函一番唱作俱佳的生動表演擾得心神大亂,一心急於擺脫他繼續追蹤林渺,因此把這個小小細節給忽略過去了,等到李如山追究他辦事不力的責任時,他才驟然想了起來,然後趕忙彙報了這一重大線索。

李如山當即就認定,那名刺客當時就藏身在顏玉函的馬車之中。

結合顏玉函那晚去太平別院後,數日內一直深入簡出閉門謝客,李如山進而判斷,刺客仍然躲在太平別院之中。

無論顏玉函是被刺客脅迫,還是與刺客串通一氣故意包庇,李如山這次都不打算息事寧人,誓要將刺客揪出來千刀萬剮、挫骨揚灰,並藉機將他早就看不順眼的顏氏一族打落塵埃,永不翻身,正可謂一箭雙鵰。

顏玉函身分特殊背景深厚,在無確鑿證據下無法輕易妄動,李如山與張通密謀後,想出了今晚這麼一出虛虛實實、暗渡陳倉的計策,讓張通假扮刺客進入太平別院,自己則以協助捉拿刺客為名,光明正大地搜捕真正的刺客。

此計本來可說是天衣無縫十分高明,前面進行得也很順利,可惜李如山與張通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顏玉函竟然身負絕學,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假扮刺客的張通制住,從而將這場混水摸魚的戲徹底打亂,令場中本來對自己絕對有利的形勢急轉直下,發生根本倒轉。

顏玉函扔了長劍負手而立,眼簾輕掀掃視一週,然後大惑不解地向李如山問道:“李將軍,這究竟怎麼回事,張通不是你的得力屬下嗎,為何會潛入本侯別院肆意行兇?”

李如山的臉色已經沈得比鍋底還黑,額頭青筋暴突,三步並作兩步跨上前來,二話不說揮起鬼頭大刀用力斬下。

一片驚呼聲中,張通的頭顱沖天而起,頸中熱血飛濺三尺,接著頭顱落地,在眾人面前滾了一圈,兀自還是雙目圓睜五官扭曲、絕望而又驚駭的表情。

第四章

顏玉函知道李如山一定會殺人滅口,因此早已避讓開去,見鮮血灑得遍地都是,不由嫌惡地皺起眉來,不輕不重道:“李將軍,你在我別院中大開殺戒,似乎有些不妥吧?”

李如山強抑暴戾之氣,鐵青著臉沈聲道:“侯爺,此事是本將大意了。枉我信任張通將他重用提拔,料不到他竟是包藏禍心的奸險小人,本將不將他一刀砍了,實在愧對侯爺。”

顏玉函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李如山手握重兵性情殘暴,若是真將此人逼急了,當場發起狂來也不好對付,何況自己的確窩藏了刺客,認真追究下去,難免會露出破綻對林渺不利。

此時李如山既已低了頭,顏玉函便善解人意道:“也難怪將軍如此動怒,被心腹之人背叛的確讓人痛心,好在此賊現在已經被將軍親手正法,沒有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惡果,將軍也算出了一口惡氣。”

李如山腮邊橫肉直抽,顏玉函的語氣分明帶著幸災樂禍的意味,說的話卻是冠冕堂皇無可挑剔,他只好剋制戾氣強忍下來,乾巴巴道:“多謝侯爺體諒,本將感激不盡。沒想到侯爺居然有這等好身手,真是深藏不露出人意表,連本將都被瞞了過去,佩服佩服。”

顏玉函謙虛道:“過獎過獎,本侯並非有意隱瞞,實在是雕蟲小技何足掛齒,哪裡能跟將軍天生神力相比。”

李如山乾笑道:“侯爺太謙虛了,本將自愧不如啊!”

虛偽。林渺冷眼旁觀兩人肉麻無恥互相吹捧,心中只覺厭煩至極,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且慢!”

一聲疾呼卻是兩人同時發出。

顏玉函顧不得許多,搶先道:“渺渺,你別生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林渺本來心中出奇憤怒,此時聽了顏玉函這句話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於是淡淡自嘲道:“侯爺太抬舉我了,我有什麼資格和你生氣?”

之前顏玉函離去會見李如山後,林渺為那個看似溫柔的一個小動作和聽似關切的一句話而糾結半晌,既惱又驚,既喜又憂,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哪裡來的這些莫名其妙、無病呻吟的怪異情緒,他原本不是一個心性清冷、從不受外力影響的人嗎?

儘管有些唾棄自己,在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理驅使下,林渺還是如顏玉函所說回房,心裡安慰自己此人雖然既無恥又無聊,好歹還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