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雪轉身走到書桌前,雙手輕輕的撫上桌上的古琴,悠揚婉轉的曲調隨著她瑩白的素手傾瀉而出,紫檀木雕花床榻上斜倚著的夏侯懿則是彎起了唇角,隨手去了一旁的面具戴上,閉著眼聽著她的曲子。
青裳跟梓鳶見青衣慌張且小臉紅透地衝進了自己的房間,都同時笑了一下,讓她喝點茶,她們帶了晚膳送了過去。
一曲終了,青裳輕輕釦響房門,隨後才領著梓鳶進門。
“小姐,晚膳準備好了,現在給您擺膳嗎?”
青裳見床榻上斜倚著的懿王殿下不禁紅了臉,梓鳶也有些難以招架這等陣仗直接轉過了身去。
“不必了,你們都下去吧。”
南宮墨雪見自己的兩個丫頭這般神色,自己的臉上也有些發燙,青裳跟梓鳶一聽逃一般的出去了,隨手將門關好,守在了最外面。
“殿下,過來用膳了。”
南宮墨雪將飯菜都擺好,又盛了兩碗飯放在兩旁,才叫夏侯懿過來用膳。
床上的人微微一笑,走了過來,坐到位子上心情愉悅的開始用晚膳,南宮墨雪見他氣息平穩似乎並無大礙也放心了不少。
一連著三日,夏侯懿都沒有再在南宮墨雪面前出現,這也讓她舒了一口氣,起碼自己不用擔心他的身體,也不用糾結自己如何面對他。
五月十二,將軍府上上下下幾百號人寅時三刻便已經起來了,準備近日大少爺的及冠之禮,單是管家這幾日發出去的請柬都已經超過了一百份,今日恐怕全京陵有頭臉的朝中貴人都回來參加。
“青裳姐姐,小姐這會兒起來了嗎?”青衣小心地問道,自從上次自己在門外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東西之後,她說什麼也不肯再守在門外,最多隻是白日當值,夜裡都找藉口讓青裳或者梓鳶代替自己。
“沒呢,我估摸著再過一會兒小姐就醒了,你將洗漱的熱水端進去,伺候小姐起床吧。”青裳看了一眼手上的東西,招呼著院中需要調動出去的人手,轉身忙去了。
青衣一臉糾結的抬著熱水進屋了,即便是看到什麼或者聽到什麼她只當自己是聾的瞎的便是!
南宮墨雪這幾日睡得不太安穩,每日這個時候都會從噩夢中驚醒,這會兒她剛醒過來,捂著胸口臉色蒼白的靠在床柱上。
青衣一進門便看見小姐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靠在床頭,連忙放下手中的熱水,倒了杯暖茶給南宮墨雪遞過去。
“小姐,先喝口茶壓壓驚,又夢魘了吧。”
青衣不似青裳那般潑辣,也不似梓鳶那般直爽,但是她卻十分細膩並且聰明。
南宮墨雪結果她遞過來的茶,一口氣盡數喝了下去,才覺得背上的汗漸漸涼了下去,自己又做那個夢了,只要他不在身邊就總是睡得不安穩,還真是……
“嗯,大家都起來了吧。”
南宮墨雪將空茶杯遞了過去,自己起身朝耳室走去。
青衣瞥了一眼房中,似乎這幾日懿王殿下都沒過來,房中沒有濃烈的紫羅蘭的香氣了。
“小姐,您今日穿哪件衣裳?”青衣走到衣櫃前,開啟最左邊的鏤空雕花櫃門,看著南宮墨雪新做的衣裳有些犯愁。
自家小姐如今還未滿十三,按理說不可著過於成熟的裝扮,然而今日又是大少爺的及冠禮,京陵但凡有頭臉的夫人公子都會來參加,這可怎麼辦呢?
“上月母親新做的那件銀線滾邊的碧霞雲紋聯珠對孔雀紋錦衣就可,鞋子配那雙我自己做的紫羅蘭的新鞋吧。”
南宮墨雪輕輕地淨著臉,想到今日的場合,又道:“算了,還是配同色的布鞋吧。”
青衣已經將她所說的鞋子拿了出來,斜面上工整的亂針刺繡顯得這鞋上的紫羅蘭如真花一般鮮活且豔麗,配上新做的錦衣美不勝收!
“小姐,奴婢覺著這般配很好,若是換了同色的鞋子,倒顯得有些累贅了。”
青衣笑著說道,順手將衣服和鞋都擺在了床前讓南宮墨雪看。
走出耳室的南宮墨雪一看床上的衣裳和鞋也微微一驚,沒想到真如自己想的一樣美呢!
“嗯,那便不換了,讓梓鳶來給我梳頭吧,你且去給青裳幫把手,那個丫頭現在怕是快忙不過來了。”
青衣見小姐心情愉悅了不少,也微微放下了心,轉身出門找梓鳶去了。
南宮墨雪換上床上的華美錦衣和鞋子,隨後走到梳妝檯前坐了下來。
手執木梳,輕輕地順著自己的頭髮,突然間想起來先前夏侯懿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