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兩個人來到廳堂,魚仙姬夫唱婦隨似的沏了茶過來,墨飛白急切切的問:“落落怎麼了?”
昏懨懨的燈火把穀梁的身影拉得好長,他眉心處拱起一道深溝,彷彿肩擔泰山般的沉重,聲音很低:“想必你已經知道皇上來了涼州。”
墨飛白點頭,他們這些‘建安文骨’的人也正想密謀刺殺。
穀梁鴻繼續道:“落落認識了朱棣。”
墨飛白一口水含在嘴裡差點噴出,豁然而起衝去並無落座的穀梁鴻:“什麼!”
大概是朱棣的殘暴之名太甚,蘇落又有傾國傾城之色,一個貌美的女人遇到一國之君,會發生什麼樣的故事墨飛白又非孩童當然明白,所以才驚駭,他不瞭解穀梁鴻的心意是,蘇落是建文帝的女兒,建文帝是朱棣的死敵,穀梁鴻擔心的不是朱棣對蘇落動情而是怕朱棣得知蘇落的身世對她不利,還有,家裡除了自己之外,都贊同蘇落和卓文立即圓房,這兩件事才是穀梁鴻要蘇落離開涼州的真正原因。
他內裡心緒翻騰如滔滔江海,面色是一貫的平靜:“落落若是繼續留在涼州,不知會生出什麼事端,我心裡惶惶不安,你帶她走,離開涼州。”
墨飛白抹了抹嘴角的茶水,假如能以這樣的原因和蘇落遠走他鄉比翼齊飛,假如還能獲得師父的諒解,何樂而不為,思忖片刻道:“讓我安排一下。”
穀梁鴻見他答應,一點點歡喜更多的是心痛。
門後,躲著偷聽的魚仙姬,他咬著嘴唇恨恨的表情。
086章 淑女也瘋狂
夜裡魚仙姬和墨飛白大吵一架,他的理由是墨飛白為‘建安文骨’的得力干將,怎能放棄刺殺朱棣的大好機會而帶著蘇落遠走他鄉,墨飛白的理由是:“天塌地陷都沒有落落重要。”
這一刻,魚仙姬像被定格似的怔在當地,風從窗戶的縫隙強勢的掠進,拂動他罩在外面的紗衣和紛披的秀髮,說是秀髮,實在是他把頭髮保養得太好,發是秀髮,容貌亦是秀麗,若非長的出色當年亦不會成為鵲橋仙的頭牌公子,沙城乃至整個西域都聞名,他忍辱負重多少年,就是為了‘建安文骨’,這是他從父輩手裡接過來的事業,他的父親,是當年建文帝的寵臣。
所以,當他寄予深切厚望的墨飛白說出這樣沒出息的話,讓他震驚又痛心。
試想下,假如他知道蘇落正是建文帝的女兒,不知他的心情會是怎樣的複雜和糾結。
終歸他現在什麼都不知道,只把蘇落當成是迷惑墨飛白讓他放棄大業的罪魁禍首,所以,他是從心裡來恨蘇落的,恨到想殺了她。
墨飛白算是喜憂參半吧,能從穀梁鴻身邊帶走蘇落,這是他多少日子以來夢寐以求之事,唯獨擔心的是蘇落不肯隨自己走,雖然穀梁鴻告訴他,會有辦法讓蘇落同意,究竟那個辦法是什麼呢?
這個辦法就是哄騙,穀梁鴻找蘇落先試探一下:“落落,我最近很忙,無暇分身來照顧你,聽說江南已是草長鶯飛了,不如你出去遊歷一番。”
蘇落搖頭:“有大叔的地方才有春天。”
一計不成再生二計,他又道:“我有批貨要從廣南之地運來,你代我前去接應如何?”
蘇落搖頭:“我還沒有歷練到能夠獨當一面。”
二計不成再生三計。他再道:“初五最近思鄉情切,不如你陪她回去蜀中走走。”
蘇落搖頭:“她那麼大個人,不會不認得路。”
穀梁鴻最後無計可施,才用了狠招,和墨飛白約定明天夜裡來接蘇落的,他第一次深惡痛絕轉瞬、剎那、轉眼、倏忽、須臾、少頃、片刻、稍許等等這些形容時間的詞彙,因為明天夜裡已經來到,差不多二更過,確定墨飛白等在大門口,他對面前的蘇落道:“陪我出去溜達一下。”
蘇落就不明白了。他今日從早晨到現在哪裡也不去,也不讓自己動一步,兩個人在房間裡膩膩歪歪的守著到現場。他居然還要出去走走,想他定然是心情不好,一直也問不出原因,大概是生意不順利,於是道:“好。”
從住處到大門口。一路走來穀梁鴻把腳步儘量放慢,也知道墨飛白等的著急,但一想到即將同蘇落分別,小別也好永訣也罷,他的腳步就無法快起來,院子裡燈火點的通亮。也不知道天上可否有月亮,有沒有都已經無關緊要,蘇落不在的日子。他想,月亮出來純粹多餘。
“大叔,為何要往前面去?”蘇落感覺出哪裡不對,散步在後宅就好,大晚上的像是要出府的架勢。
“陪我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