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白勝的酒中有蒙汗藥。
這個青衣漢子的酒桶裡會不會也有蒙汗藥?
胡風揮了揮手,道:“賣酒的。”
賣酒的青衣漢子不過三十多歲,可是看上去要比實際的年齡大二十歲。
一個整日沿街賣酒的人,當然要比常人老得快,也許這兩桶酒就是一家生活的指望。
青衣漢子聞聲走上了亭子,哈腰放下擔子,道:“客官,你要酒?”
胡風道:“你的酒酸不酸?”
青衣漢子笑道:“客官說笑話了,我餘老大賣酒二十幾年,從來沒有人說我的酒是酸的,上一次金大財主做壽,還特地叫人讓我送兩桶酒去呢!”
胡風道:“看來你的酒還算不錯。”
餘老大道:“當然不錯。”
胡風道:“可是我還是擔心一件事。”
餘老大道:“什麼事?”
胡風笑道:“你的酒中有沒有蒙汗藥?”
餘老大不由笑了,道:“就算我平時敢放點蒙汗藥,今天也不敢。”
胡風道:“為什麼今天不敢?”
餘老大道:“在三恨道長面前,我怎敢下藥。”
胡風也笑了,他雖然不是本地人,卻對這裡很熟悉,他也聽說過餘老大的酒確實很不錯。
他付了十個大錢,要了一瓢酒。
酒很香。
在喝酒的時候,胡風在想,如果這個時候田笑出現,那一定是件很有趣的事。
田笑並沒有出現,時間彷彿已凝固了,甚至連風似乎也凝固了。
顏如海在遠處向餘老大招了招手,餘老大對胡風道:“你得快點喝。”
胡風道:“是不是三恨道人在叫你?”
餘老大道:“像我們這種小本生意的人,本該什麼人都不能得罪的,但我們更不能得罪三恨道人。”
胡風笑著喝乾了酒,把酒瓢交給了餘老大,道:“好,你去吧!”
餘老大挑著酒擔,走向了三恨道人,在三恨道人的面前放下了擔子,陪笑道:“三恨道長。”
三恨道人看看餘老大,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餘老大臉上的表情不由僵住。
三恨道道:“你好像已有三天沒有出來賣酒了。”
餘老大陪笑道:“這幾天我拉肚子,在家歇了幾天。”
三恨道人冷笑道:“你病的很歷害。”
餘老大嘆道:“的確歷害,像我這種平時不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來,就會很歷害。”
三恨道人道:“那麼昨天你怎會去逛窯子?並且點的是春香姑娘,你既然有病,又怎能對付得了春香姑娘?”
餘老大說不出話來。
三恨道人冷冷地道:“春香姑娘身價五兩銀子,夠你賣二個月的酒,你什麼時候發的財?”
餘老大低下頭,過了良久,他才嘆道:“想不到你老人家對我這種小人物也不放過。”
三恨道人道:“所以你最好對我說實話。”
餘老大嘆道:“在你老人家前,我怎敢說謊。”
三恨道人道:“好,你說。”
餘老大道:“我就算不說,道長恐怕也應該知道了。”
三恨道人道:“田笑讓你這樣做的?”
餘老大道:“不是田笑,而是另外一個人。”
三恨道人道:“我不管他是什麼人,我只想知道,他叫你做什麼?”
餘老大道:“他讓我今天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裡。”
三恨道人道:“然後呢?”
餘老大道:“沒有然後。”
三恨道人道:“他只是叫你來?”
餘老大道:“是的。”
三恨道人道:“可是他卻什麼也不讓你做?”
餘老大道:“是的。”
三恨道人的眉頭已皺了起來,他實在不能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餘老大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只是讓我來這裡賣酒,然後給了我一百兩銀子。”
三恨道人道:“就這些?”
餘老大道:“我怎麼敢說謊,我畢竟還是一個濟南人,我還有老婆孩子,我當然不會說謊的。”
三恨道人還是緊皺著眉頭,他在苦苦地思考,為什麼他的對手只是讓餘老大來這裡賣酒,而不是做別的事情?
顏如海也在想這個問題,這時,他們看到秦寶寶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