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客人。我會用他現在對待我的態度一樣對待他,稱呼他“大叔”,殷勤地為他擦乾淨桌子,再在他的手邊放上一杯麥酒。他應該喊我“小夥子”或是更親暱的稱呼,把手放在我的頭上,或者笑罵著踢我的屁股,惹來周圍的酒客一陣鬨笑。這才是生活,是我們要的正確的生活。
“長官”?是什麼讓這世界變得顛倒,讓一個原本應該過著平庸而快樂的生活的人接受這本不屬於他的尊敬?究竟是人們的愚蠢引發了這場戰爭,還是這戰爭讓人變得愚蠢?
“沒什麼,士兵。我在想,今天天氣很好,大概到了割麥子的時候了吧。”我在馬背上穩了穩身體,和氣地對他說。
“是啊,長官,現在正是時候。這時候我女人應該正在收割吧。最近的天氣很好,沒有雨,今年會豐收的。”他的聲音裡透著幾分喜悅。
“那你可要好好對你老婆啊。”不知是什麼讓我精神放鬆,居然在這個當口和他開起了玩笑,我故作神秘地問:“她一定很漂亮吧?”
這年長計程車兵一陣臉紅,低頭不語,惹得周圍計程車兵一陣小聲的鬨鬧。
“有幾個孩子了?”
“四個,最大的那個已經快二十了,是個兒子。”一說起孩子,他頓時一臉的紅光。
“那一定是個了不起的棒小夥。”我從懷中掏出一把工藝精美的匕首遞給他,“這是我送給他的,告訴他,這是他父親因為在戰場上表現英勇而受到的嘉獎。”
“……謝謝您,長官。”他感激地看著我,恭謹地接受了這份禮物,小心地將它揣在懷裡。他周圍計程車兵們羨慕地看著他,有幾個年輕計程車兵想向他借這把匕首看看,被他痛斥著拒絕了。
看著他珍重的樣子,我有些慚愧。我只是出於友善、甚至是不懷惡意的玩笑把這把匕首送給了他,卻被他當作至高的榮譽珍重地保藏起來。他認為這小小的饋贈象徵著他的勇氣和驕傲,證明了他的榮譽,可事實上這不過是他眼前這個年輕軍官的一時衝動。
我這是算幹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士兵?”我忽然起了知道他名字的衝動,這並沒有什麼目的,只是覺得我應該知道,彷彿知道了他的名字我就可以為他和他的家人做點什麼,儘管這可能性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