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然眾人。
天生通曉戰意、靈根出色一早便得以出現在身懷神通的真人面前的非劍修更是稀少,再要遇到個不因嫉妒刻意隱瞞的長輩,恐怕才得以發現。這樣的機率可想而知。
至於通曉戰意靈根卻不出色的非劍修,如連葭葭這等,只在修為低微的時候能有所不同,可這樣的小修士,有幾個身懷神通的真人會整天盯著去看?比起方才那種,算起來,在崑崙典藏的記載中,還未曾有過這樣的修士被發現天生通曉戰意的,想必即使有,也早已泯然眾人了吧!
說到這個“球”的比喻,顧朗也覺有些好笑,正發笑間,卻見秦雅連連點頭:“好極!竟僥倖碰上了一個天生通曉戰意之人!”正點頭間,秦雅卻是突然“咦?”了一聲,手指微動,將身後桌上的青色玉簡拿到手中,看了片刻喃喃道:“她學了陣法?不行,天生通曉戰意絕對適合劍修!叫她斷了這陣法的學習,重新修煉劍法,做個真正的劍修,左右不過幾年便能趕上來了!”秦雅這般自語了一般,便重新幫葭葭制定了一條新的修煉道路,他想的不錯,幾年,對於修士不過是彈指光陰而已,實在算不得什麼?
“不!師尊!”顧朗卻突然站了起來,“我覺得她的陣法學的很是用心,實在勿需斷掉,您該怎麼教,便怎麼教好了!”
“那樣豈不成了偽劍修?”秦雅秀眉一緊,憑空多了幾分霸氣,“胡鬧!我秦雅的弟子居然是偽劍修!”
劍修對於劍喜愛的近乎痴迷,真正的劍修在戰鬥之時只會用劍,他們認為只有這樣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劍修!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專攻劍術這一道的劍修在戰鬥起來可怕的驚人!
除了劍修之外便是摻和些微的道門六藝和雜術,劍不離身的偽劍修,他們這種其實算得上劍修為主,六藝為輔。
還有一種比如葭葭這等便是最普通的修士如引火術、斬金術之類什麼都練一點,有時還會夾雜一些道門六藝,比如葭葭就兼而學習陣法一道,學的很雜,有人喚作雜修或者真修,不過現今很少這麼叫了,只一聲修士便概括了這等什麼都會一點的修士。
顧朗也是個劍修,他身懷的瞳術是一種秘法,並非道門六藝。身價頗豐的劍修也會時常帶些簡單的已是成品的符紙或者陣法之類,以防不測,不過這等成品品階最高也不會超過五品,再往上的,也只有本身便是陣法師或者符籙師的人才能夠施展布置了!
“師尊!”顧朗並不在意秦雅的怒氣,只是輕喚了一聲,向門口走去!
秦雅緊隨其後,卻見長身玉立的青年站在堂前,伸手一指,指向飲劍泉旁那棵無子果樹!
“師尊,可還記得那棵無子果樹?”
秦雅的視線落到無子果樹上時,顯出一分溫柔之色:“這棵樹大約有二十載春秋了吧!長的很高了!”樹齡二十載的無子果樹在一眾矮小的花草之中顯得格外偉岸。
“師尊當年在我種下之時說過我種不活的!”顧朗轉身,將手伸到秦雅面前,他的掌心之中靜靜的躺著一顆灰色無子果,圓圓的,好似一隻小球。
略帶遲疑的拿起顧朗手中的無子果,如同一隻灰色的小圓球一般,極容易讓人忽略。秦雅有些怔忪:顧朗,他這是……
“如今二十載已過,它長的那麼高了!”顧朗嘴角彎起,將手伸到腰間比劃了一下,“我記得它長到那麼高時,師尊曾要我砍去一些雜枝,說不砍去這雜枝,它很快便會死的!可是如今”顧朗指著無子果樹粗壯的枝幹,這棵無子果以一種極為特殊的方式,最終那些分枝合攏於主幹之上,堅強的活了下來,這便是俗稱的變異,這是棵變異的無子果樹!“我相信總有一日,它能成長為一顆參天巨樹,我有這種感覺,舅舅!”
“舅舅”這兩個字已經多久沒有聽到顧朗提起過了,秦雅的視線似乎有一些模糊了起來:二十年前那場可怕的妖獸之亂,那些素日裡高高在上,清冷的不食人間煙火的修士有多少挺身而出,為保崑崙一脈、為保那些素日裡將之視為螻蟻的凡人。正道崑崙、蜀山保住了神州大地,亦正亦邪的東海十七島保住了海島漁民,散修自發形成聯盟,修為微弱卻勢不可擋,還有遠在外荒的魔修,平素殺人不眨眼,此番卻自發屠戮外荒邊境的妖獸!
那一場妖獸之亂書寫了無數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崑崙的記載簿上添上了厚厚的一沓!世人稱讚英雄,可英雄的家人呢!顧朗的雙親,他的姐姐與姐夫便是最先喪命在一隻九階妖獸之手的!他失去了姐姐,顧朗失去了雙親,一夜之間淪落成了孤兒!
這不算什麼了,由父母雙全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