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單,想找個人說知心話也十分困難。
後來她嫁進的馮家和她孃家的情形差不多,男多女少,因此她下定決心要多生幾個女兒為伴。
可惜天不從人願,她怎麼努力還是落空,甚至為了拼個女兒而把身體搞壞了。
後來何家夫婦抱著剛滿月的女兒上門來送紅蛋,不只是小女孩福厚,或是其他因素,何春風每來一回,她的健康狀況便好上一些,到最後就慢慢康復了。
所以她一直稱何春風是她的福星,這些年她百病全消,連點小病痛也沒有。
“就是嘛!馮媽媽說的可是金玉良言,你要牢記在心,我膽子小,禁不起你一天到晚吼來吼去。”何春風裝出害怕的表情,可眼底笑意騙不了人。
她有兩張王牌,馮爸爸、馮媽媽,誰也動不了她。
“小人得志,最好你膽小如鼠,連點吼聲也聽不得。”敢捋虎鬃,她的膽子能小到哪兒去。
小貓似的無辜瞳眸眨了一下。“我是比你小呀!你看我不是很認命的被你管,你叫我往東我就不敢往西,你有看過比我更乖的人嗎?”
呵,不往西就走南北,人生的選擇不只是一條路。
“你……”這魔女,裝可憐最拿手,信手拈來毫不費力。馮天綱莫名地想笑,無力又……多了一絲寵溺。
她真是他的剋星,天生來壓他的魔障。
“好了、好了,小兩口別拌嘴了,快過來吃飯。”這兩個孩子呀!何時才能長大一點,老讓人操心。
大家長馮正祚的話立即掀起一陣漣漪,被配成對的“小倆口”不約而同的發出抗議。
“誰和他是小倆口,我又沒有被吼的被虐傾向。”
“誰和她是小倆口,她那身肥肉足以煎出一鍋油。”
被虐傾向?
一鍋肥油?
一說完,兩人同時瞪向對方,一副“你死定了”的樣子。
見怪不怪的馮家人只是會心一笑,沒做仲裁人調解。這兩人鬧歸鬧,總還有分寸,即使鬧得屋頂快掀了,到頭來仍是風平浪靜,啥事也沒發生。
“春風,吃飯了,有你愛吃的回鍋肉,三杯小卷和鮮魚湯,來,嚐嚐看這湯頭夠不夠味。”劉玉雲擠開兒子,笑得如泡在蜜缸似的挽起鄰家女娃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怎麼又一桌辣?”看到滿桌菜色,擰起眉的馮天綱不滿地抱怨一聲。
劉玉雲假笑地橫了一眼。“怕辣就別吃,沒人勉強。”
“哼!偏心。”他故意唱反調,夾起某人最愛的三層肉,放進嘴裡大口咀嚼。
他不是不能吃辣,而且在多年的訓練下,他對辣的接受程度越來越高,但除了湯以外的菜餚全鮮紅一片,說實在的,還滿觸目驚心的。
不過在看到某人吃得眉開眼笑,津津有味時,緊抿的嘴角也微微一彎,似笑非笑地瞧著她。
“嗯!真好吃,馮媽媽的手藝越來越好了,你一定要活到兩百歲,不然我肯定被我媽媽的爛廚藝毒死。”何春風邊吃便眯起眼陶醉,還不忘挑了馮媽媽最愛吃的雕花魷魚到她碗裡,狗腿一下。
“你喔!這張嘴巴越來越甜了,不枉費我疼你一場。”劉玉雲笑呵呵,吃著她夾來的魷魚。
“我人見人愛嘛!”她不知羞的自吹自擂。“馮爸爸多吃一點魚肉,補精補氣補眼睛,以後看公文不用太費神。”
看了看煮得入味的魚頭,馮正祚為之失笑。“看來我要補的是腦。”
雖是笑話一句,但他卻動容不已,就連結縭多年的妻子也不曉得他偏愛魚頭,還以為他愛吃魚身,每回烹煮魚類總是不見魚頭。
而鄰家的女娃卻細心地發現這件事,每次都以逗趣的方式不讓他難為情,硬是強了魚頭往他碗內擱,怎不教人窩心。
果然還是生女兒好,貼心。
“馮大哥也吃肉,你最近好像瘦了,要好好保重身體,錢少賺一點沒關係,一生快樂最重要。”像她多好,生平無大志,優哉遊哉地過她的懶人生活。
何春風把一塊自己不敢吃的肥肉丟給馮天綸,一旁的某人見了不快地撇嘴。
“哼!”
“你哼什麼哼,吃飯不吃飯梗到魚刺呀!”小鼻子、小眼睛,心胸狹窄。
“我呢?”像個要不到糖吃的小男孩,馮天綱手拿著空碗往前一遞,還幼稚的以筷子敲著碗緣。
“乞丐才敲碗,你真的很不成熟欸!”她噘了噘嘴,把一塊特大的肥豬肉蓋在他碗上,打算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