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我,當時還說了句不合時宜的話,哎…”顧遠行想起昨晚自己略帶嘲諷的一句‘這樣為你守身如玉的黃金單身漢你可真是賺到了’就不禁想剁了自己的舌頭,無奈的起身取來一瓶酒四個平腳杯,一一倒滿:“老大你先喝杯酒壓壓驚,我想她們下午才走現在肯定沒出深圳,我的人今晚一定可以查的到!”
“不管你們的事,小詩她……本就不情願跟我回深圳,是我強求了!”一飲而盡放下空杯,耿默聲音裡寫滿了失意,任他怎麼想也料不到,昨夜還在他身下極盡纏綿、低吟輕顫的駱筱詩,今天會來個不辭而別。
“別怪兄弟多嘴。”放下酒杯項智傑終於忍俊不住滿腹的牢騷:“老大,以你現在的條件要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而駱筱詩,她只是個帶著孩子又離了婚的女人,何以讓你如此!”
“對啊,何況這麼多年你漂泊在外,不也是因為不想再見到她嗎?”論是誰都會覺得如今的駱筱詩無法匹配耿默吧,如今他的失控真是讓他們措手不及,顧遠行也接著項智傑的話語開勸:“誰知道她是不是現在走投無路了才來投奔你,難道前車之鑑你都忘記了!”
“我也覺得她值得你如此嗎?”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凌徹勸慰耿默之時,完全忘記了自己也是當局者:“畢竟過了這麼多年了,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駱筱詩了!”
“值得?!我從來沒想過值不值得!”耿默眯起潮溼的暗眸:“你們不明白,如果投身黑暗裡,你生命裡突然出現了一道光,她照亮了你人生長達十幾年,那麼在黑暗之中你還會在乎她從太陽變成了月亮嗎?”
無論是從前的太陽,還是如今的月亮,這一生能照亮他耿默人生的除了駱筱詩之外,他想不到別人。
“我原諒她當年所做的選擇,並不代表我心裡真的不計較,可是不能因為她一朝錯誤的抉擇要她一生懺悔而我一生憎恨,人生很短可懺悔和怨恨的人生太漫長,我願意走出來實非我偉大,而是…我清楚幸福和痛苦這兩種感覺只有她能給我。”耿默錘錘胸口沉痛的表達著內心的波濤。
“可是她不再是曾經的她了,即便如此你也非她不可嗎?人,不是如信裡所說應該向前看嗎?”凌徹的語氣淡薄的沒有一絲溫度,與其說是疑問不如說是傾訴。
“向前走、向前看?!這個道理究竟毀了多少人!”
世間沒有特定的道理,還有退一步海闊天空呢!除了耿默,其餘三人著迷的聽著耿默深情的訴訟,誰會料想最是清冷的耿默反倒最是痴情種。
“如果前面漆黑一片,一直向前不是懸崖就是深淵是無盡的黑暗,而天堂,那美好的地方,只需要你退一步,一步就好,你會怎麼選,是前進還是後退?!比起那該死的在乎,在這連一片相同的樹葉都找不到的世上,明知道只有一個我要的駱筱詩,我為何不摒棄心魔重新回到我們如初的歲月。”
“那…我很好奇,你們究竟有著怎樣的過去?”問話的是項智傑,對於耿默對這份愛情多年的堅守和執著的追尋,他們莫不好奇這段感情的由來。
畢竟曾經的背棄換來的卻是輕易的原諒,他們並不認為那是一見鍾情、一夜春宵或一段淺淡的相遇。果然,耿默醉意三分的徐徐而談,讓人不禁感慨駱筱詩和耿默的愛情就像是根莖緊緊纏繞的浮萍。
這是兩棵枯萎後連根都會隨波消散的人,曾經相依為命、互為扶持的愛情故事,只有逝去的時光才能給這段深刻愛情一個最好的詮釋。
1999年是眾多預言家、占星師預測的世界末日,可是那年並沒有發生巨大的天災,卻是海上事故最頻繁的一年,更是耿默的世界末日!
那年13歲的他一下子從蜜罐裡跌到了地獄,他的父母和爺爺都喪生在那年的海難裡,雖然貨運公司賠付一筆不菲的撫卹金,由於只有部分貨品投了運輸保險,最終因貨物無法按時交付客戶,撫卹金全部抵債不說,房屋也做了抵押卻還是未能償還清債務,最終唯一相依為命的七旬奶奶承受不住這接二連三的打擊在那年冬天撒手人寰。
而耿默和駱筱詩就在南京最寒冷的那段日子裡相遇了。
☆、三十四章、 永恆的愛
初被送到孤兒院的耿默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沉默孤僻的活著,開始被其他孩子嘲笑成啞巴。
就這樣過了五天,比他小一歲的駱筱詩突然像花蝴蝶一樣跑到了長椅處站在他面前:‘院媽媽說你叫耿默,我叫駱筱詩,今天我終於有糖果了,送給你,是不是比空手來找你玩要禮貌,呵呵。’
於是第二天、第三天,她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