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說話的方式罷了。
想到這裡,原小生不亢不卑地笑了笑道:“請付鎮長放心,我會盡力的。”言盡於此,再也不往下說了。付穎明顯有些失望,她原本已經想到了,原小生既然能得到趙學東的賞識,肯定會有一定的過人之處,但估計也僅限於說話、辦事比較謹慎,這也比較符合原小生以前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她萬萬也想不到原小生一眼就看穿自己的心思,並沒有像自己事先預料的那樣,把趙學東的情況一股腦告訴自己。
付穎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道:“那就拜託你了。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給我開口,千瓦不要客氣。”
雖是一句客氣話,但也明顯是付穎覺得從原小生嘴裡得不到任何關於趙學東的情況了,才下逐客令。原小生知趣地起身告辭道:“付鎮長,要是沒什麼事兒,我就先出去了。”付穎點頭笑了笑,心中徒然增加了幾分感慨,想不到過去在鄉政府一向少言寡語的原小生,竟有如此不為人知的一面。
從付穎的辦公室出來,原小生整理了一下情緒,略微思索了一下,剛才雖然沒有給付穎說趙學東的情況,但明顯付穎是想透過自己瞭解一下趙學東的情況,然後再對症下藥,說服趙學東出來主持農村換屆選舉工作。自己剛才也並不是不能把趙學東的情況告訴付穎,而是覺得即便自己把趙學東的所有情況都給付穎說了。只要趙學東面臨的問題解決不了,付穎就不可能說服趙學東出來主持換屆工作,而且自己一旦把趙學東的情況告訴付穎,付穎今後非但不會信任自己,還會因此而看不起自己。
而且付穎現在的想法跟自己的想法幾乎是完全一致的,都是希望趙學東能振作起來。如果自己幫助趙學東走出困境,把面臨的問題解決了,那麼自己和付穎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這樣做,明顯要比把趙學東的情況告訴付穎要強的多。何況即便是自己把趙學東的情況給付穎說了,付穎也未必會去幫助趙學東。
趙學東現在關鍵的問題還是思想問題,不敢破釜沉舟地跟南振海和柴文山叫一次板,總是在左右權衡,希望最壞的情況就是到西坡鄉任黨委書記。而去西坡鄉,對趙學東而言又根本難以接受。在這個時候,如果能有人出面給趙學東撐一下腰,打破趙學東的這種顧慮,事情說不定很快就會出現轉機。
那麼現在誰又能為趙學東撐一下腰呢?尤全德嗎?顯然這種可能性已經不大了。現在的局勢明顯是南振海和柴文山兩個人為了自己的姑爺、兒子聯合起來整趙學東,尤全德一個政協主席跟南振海的關係以前就很微妙,這種情況下怎麼也不會同時去得罪河灣縣兩個重量級的人物。何況趙學東自己心裡也清楚,單憑尤全德一個人的能量是根本沒辦法跟南振海和柴文山兩個人抗衡的。
想著想著,原小生的心頭就忽然一緊,自己上次跟讓馬悅傳達給馬天虎的那些話,馬天虎一旦傳到南振海和柴文山兩個人的耳朵裡,如果起不到對南振海和柴文山的震懾作用的話,勢必起到相反的作用,使南振海和柴文山對趙學東的反抗懷恨在心,以後肯定會變本加厲對趙學東下手。這個忙一旦幫不成,就等於給趙學東幫了倒忙,使趙學東今後在河灣縣官場幾無立錐之地。
而這些問題,自己上次並沒有給趙學東完全講明,趙學東現在估計也還在懵懂之中,以為南振海和柴文山把他打發到西坡鄉那個窮鄉僻壤也就算完事了,這才使他遲遲下不了決心。
中午下班後,原小生就借付穎讓自己勸趙學東吃飯,去了一趟趙學東的辦公室。敲門進去後,趙學東正一副很認真的樣子伏案看書。原小生叫了一聲趙書記,往書上瞟了一眼,發現竟然是一本東晉葛洪寫的道教經典書籍《神仙傳》。
以前從來不知道趙學東迷信神鬼的事情,怎麼突然看起《神仙傳》了呢?原小生心中疑惑一陣,馬上明白,這極可能是趙學東覺得世態炎涼,人心難測,在尋找一種心靈的寄託,也沒太在意。
不過趙學東的心情倒是比先前好多了,見原小生進來就笑了笑問道:“小生有事嗎?”
原小生就把付穎的“關心”給趙學東說了一下。當然這種同事之間“關心”的話,無論是說者、聽者,還是傳達者都會覺得很舒服,很感動。
趙學東卻面無表情道:“真是難為她了。你抽時間給她說一下,就說我謝謝她了。”
這是什麼話?原小生馬上感覺趙學東的話有些不對勁。一個黨委書記,一個鎮長,卻要通訊員在兩個人之間傳話。如果沒有別的意思的話,趙學東明顯是並不想見付穎,也不想跟付穎客氣。
趙學東這是怎麼了呢?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