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的味道。
齊寧洗乾淨手,又看了看傻乎乎的白小思,只得親自幫她把衣服頭髮整理好,“走吧,以後你住在我那裡。”
同居?!
白小思瞬間想到這個詞,只感覺幸福來得太突然,整個人幾乎是踩著棉花被齊寧牽著走。
“齊寧,你要去哪裡?宴會還沒結束。”田宇成黑著臉站在洗手間門前,看到齊寧牽著白小思的手出來,腦子裡不知道怎麼的就浮現兩人衣衫不整的樣子,當下臉色更像吞了一隻蒼蠅一樣難看,“噁心的同性戀!”
白小思幾乎是在聽見‘同性戀’三個字的時候,條件反射地就要甩開齊寧的手,她不想齊寧因為她而受人侮辱。
但齊寧的手勁大,白小思不僅沒甩開她的手,還被她拖到了門的另外一邊,“待著。”冷硬的聲音毫無起伏,但白小思知道她生氣了。
話音剛落,齊寧高挑的身影已經迅猛移動,看似纖細柔弱的雙手擒住田宇成的肩膀,一個側身,雙手一轉,一米八的田宇成瞬間被摔得四腳朝天。
“該死。。。”倒在地上風度盡失的田宇成疼得齜牙咧嘴,痛罵出聲。
“田宇成,我現在告訴你。”依舊一襲銀白旗袍端莊典雅的齊寧踩著高跟鞋碾上對方的手掌,冷漠的面容佈滿陰霾,“這婚今天要是訂不成,你田家明天的股市就足以讓你傾家蕩產,而這婚就算訂成了,你也一輩子都別肖想。別以為我不知道白小思的事情是你跟齊豫搞的鬼。”
“你做的這一切,都是在報復我?”田宇成像見了鬼一樣,第一次看清楚齊寧骨子裡的陰狠,掌心被高跟鞋穿透鮮血淋漓的痛楚都比不上此刻看見齊寧眼中的冰冷。
沒錯,齊寧是在報復田宇成,這場訂婚是給田宇成一個最大的耳光。白小思父母的下崗是齊豫從中作梗,但齊豫的訊息來源卻是田宇成。
她是一個商人,物盡其用,田宇成想要她,那她就給他一個看得到得不到的希望。有了他在前面打掩護,齊家跟白家才能放下戒心。而田宇成,敢動她齊寧的人,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這一場由白小思掀起的軒然大波終於在齊寧的操作下被撫平。事後,白小思沒有問,齊寧也沒有跟她解釋,只是在宴會當天晚上將她帶回了家,安置在自己的身旁的大床上。
看著白小思安靜沉睡過去,齊寧起身,從櫃子裡找了消炎藥膏,掀開被子扒下她的褲子,接著落地窗外照進來的微光,細心認真地給白小思上藥。
面對同樣的生理構造,齊寧不是沒有感到彆扭,洗手間發生的一切若說全然是激情亦不盡然,當時白小思眼眶的淚水與絕望讓她感到了心疼與愧疚,甚至在得到她的那一瞬間,白小思在痛苦中帶著幸福的深情幾乎要刺痛她的心臟。
夜已深,落地窗外的家家燈火越來越少。齊寧躺在白小思的身旁,輕輕將她擁入懷中,懷中的人蜷縮得像只小蝦米,嘴角還帶著笑,梨渦卻點著淚。
白小思,你到底愛了我多久,又愛得有多痛?
記憶之中,白小思似乎一直都是傻傻呆呆,小胳膊細腿,扎堆放在人群裡就拎不清。
十七歲那年,白小思就像一個跟屁蟲一樣追著她跑,一開始是跟著她早上慢跑,中午搭桌吃飯,再後來晉升到繞遠路也要跟她一起回家。
“白小思,為什麼你一定要跟著我?”那是夏天的午後,下了課的齊寧走出教室,又看見坐在大槐樹下拿著一瓶檸檬C等她的白小思,土地一片蒸騰熱氣,她額角冒著汗,卻捨不得喝手中的飲料,固執得令人費解。
那時候的齊寧又是費解,又是不爽,分明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卻偏偏要硬擠進來,弄得她不適應,自己窘迫不堪,這樣傻乎乎毫不起眼的白小思讓人生氣。
對於齊寧這一類人,從小的教育大抵是趨利避害,眼界高,小小年紀懂得人情世故,迎高踩低,但是傻傻笨笨的白小思卻一直在用她特有的付出,將一點點真心捧到她的面前。
面對她的疑惑不爽,白小思有些無措,只能小心翼翼地將檸檬C遞給她,眼角細細打量著她因為掌心的冰涼而柔和下來的臉部線條,半天才唯唯諾諾地說了一句,“我們是朋友啊。”
因為是朋友,所以才想跟你在一起啊。
齊寧對這句話記憶猶新,那也是她第一次將朋友兩個字跟白小思劃上了等號。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十年來,齊寧心中朋友的位置上放著的一直是白小思。
沒想到,白小思這個沒良心的,卻把她的位置移到了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