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上炕的。只能蹲在地上,端著碗吃飯。
家中來了親戚,坐其中,男女主人分別坐在其側。這時候,小孩不能上炕同桌吃飯。可隨其母,在另外一間房屋吃飯,或者是等“客人”們吃完後,再吃。
以上所講,自然是過去不成文的“規矩”。現在人們吃飯的位置,大體同上。唯一變化的,只是將兒媳婦請上了炕,其“位置”,隨其意。
村民對吃飯中的坐次,反映在婚喪事宴之中,是比較突出的。主次先定,陪席分明,其中講究,實屬禮節,有關內容,可參見其它章節。
村居:凝固的歷史
村居:凝固的歷史
民居作為一種建築文化,它是隨著人類的出現而產生的。“上古穴居而野處,後世聖人易之以宮室,上棟下宇,以蔽風雨”。
以前人類所選擇的居所,大多是在山坡之上。其中原因,我以為是這樣的:一,過去水患多於旱情,居住在高處,可以避免由洪水而引起的災難;二,人類視土地為寶貴財富,所以選擇居所時,一般是不願意佔用平川水地的;三,過去社會不穩定,兵荒馬亂,土匪出沒無常,更不用說打仗的事情了。人類居住在山溝裡面,相對是平安的,也是安全的。
面對牧馬河,背靠五峰山,這樣的自然條件,這樣的居住環境,應該說是符合科學道理的:土地肥沃,水源充足,有山有水,宜農宜林,交通便利,風光優美。基於此,始祖才會在這兒安家落戶。當我寫到這兒,在我眼前突然冒出這麼一個畫面,那是六百多年前的一天,始祖和他上表兄闢崖掏窯,汗流浹背,時而抬頭望望天,時而看看北面的牧馬河。累了,就坐在地上歇一會兒,或許卷枝支菸,或許相互說說話兒。
始祖說:依山傍水,視野開闊,真是一個好地方呀!
另一位始祖說:土地肥沃,水源充足,真是一個好地方啊!
前年(指二零零五年),我回村走了一趟,還有意去南窯頭看了看,經歷了無數風風雨雨的窯洞,已顯得有些破爛不堪,六百多年的歷史,可以創造一切,可以改變一切,也可以毀滅一切。窯洞門窗早已不知去向,窯洞裡面的土坑已經塌陷,土坑旁邊的鍋臺依然完好無損,只是沒有了鍋灶,鍋臺裡面的黑灰,好像要告訴我什麼,然而我卻聽不見任何聲音。在牆壁上,至今還有一個小洞,那是人們居住時,放置油燈的地方。窯頂上還有幾片青瓦,搖搖欲墜,顯得異常沉重。院落裡雜草叢生,昔日的土牆也矮了許多,已經不能稱為牆了。倒是窯洞前面的那片棗樹林,依然茂盛如花,竟相開放。
棗樹旁邊還有一口水井,井口處長滿雜草,水井深不可測,就是不知井下有水沒有?
過去,村民居所一般以窯洞為主。其中原因,不外乎蓋房所需材料的貧乏。窯洞又分土窯、磚窯、石窯。土窯又可分為兩種:一種是自然掏洞而成,相當於過去的洞穴;另一種是人工製造而成。兩種窯洞我都住過,外祖母住得就是前一種窯洞,祖母住得就是後一種窯洞。從外表來看,窯洞沒有房屋那麼美觀漂亮,但它好住,冬暖夏涼是它最大的優點,而且窯內地氣滋養,適宜人類生活,存放糧食十年不壞。隨著社會的發展,村民居所逐步由窯洞進步到土房、磚瓦房、小樓房。院落有四合院、二進院、三進院之分。
如今年輕人講究排場,一般是不住窯洞的,只有老年人喜歡。在平川地帶,人們還是習慣住木料房,有條件的都住小二樓了。現在村裡,洞穴這種窯,基本上是沒人居住,人工製造的那種窯洞還有幾孔,木料房屋也快淘汰了。如今蓋房不說立架割門窗,都是鋼筋水泥房,門窗也換成了鋁合金。還有一個變化的,就是磚的顏色。過去是青藍色,現在是褐紅色。這也許是時代進步的又一個方面。
家有長輩的話,長輩就住在院落正房的東面,小輩依次住在下面,廁所一般建在院落的西南方位。一般家庭,在院裡都蓋東房,西房,南房,各有用處。蓋東房是為子孫後輩,取意後輩興旺發達;西房一般是存放雜物,放煤,放柴禾,放農業生產用具;正房居住,也存放糧食;南房一般不用,唯一有用的機會,就是等老人下世後,作為靈室。
過去,村裡人一般都習慣在院落裡打窖,窖的位置在院落的南面,這兒好像還有一個說法,意思是把院落分成三等份,窖的位置只能打在院落靠南的那一份裡,當然這是老人們留下來的規矩,合理不合理,科學不科學,我是不知道。況且現在村裡人也很少打窖了,以前人們用窖存放過冬用的一些蔬菜食品。如:土豆,白蘿蔔,白菜。現在人們都買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