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腳蹬著桅杆固定身子,老尤臉已經憋得通紅,對著身畔的小船員艱難的說道:“快!綁上去!!”
小船員手忙腳亂的將麻繩繞過桅杆,卻還是差一點點,老尤大喝一聲:“加——把——勁!”憋足一口氣,所有人的身子都盡力的再向船桅的方向用力一分,即使肩膀手掌早已磨破,那股勁仍不鬆懈。
終於,就在那一點點的靠近中,船帆捆回了桅杆上,船仍是在巨浪中顛簸,卻不在旋轉。一股勁一鬆,包括老尤在內,一群人全都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任雨水沖刷,臉上卻是爽朗的笑容。
商君眯著眼,深深的敬佩著這群不懼驚濤駭浪,狂風暴雨的漢子。就在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商君忽然聽見桅杆頂端發現奇怪的聲音,即使在暴雨下,依然清晰,想要細看,卻被雨水衝的睜不開。
顯然,老尤也聽見了,商君看不清,常年在海上往來的老尤卻是看的一清二楚。瞬間臉色變得慘白。
原來鬆了一口氣的船員看老尤表情詭異,紛紛抬頭看去,一看之下,皆倒吸了一口涼氣。
桅杆最上方的船帆鬆了!!
驚恐的看著三丈有餘的高杆上搖搖欲墜的船帆,老船員急道:“怎麼辦?!要是主帆掉下來,風暴這麼大,絕不可能再綁上去!”剛才只是那些小的一角他們就已經精疲力竭,桅杆之上他們根本無能為力!
“爬上去加固它!”老尤牙一咬,叫道:“拿繩子來。”
船員們面面相覷,卻沒有一個人拿,老船員搖搖頭,苦嘆道:“老尤,風浪這麼大,不可能爬上去的。”
主桅杆少說三丈有餘,杆體筆直,上面只有幾個簡易的木樁子供攀爬,平時陽光明媚,風平浪靜的情況下,也只有經驗豐富的老船員才能爬上去,現在狂風暴雨,杆子溼滑,晃的厲害,怎麼可能爬上去。
彎腰撿起一捆麻繩背在肩上,老尤面色平靜的回道:“不可能也要試一試,不然就是等死?!”
老船員搶過麻繩,說道:“那我去!”
“我去!”
“我去!”
幾個有經驗的老船員紛紛湧上前去,老尤大喝一聲:“胡鬧,桅杆這麼高,一不小心被風暴掀下來,必定掉到海里,這樣的天氣掉下海就是一個死。”老天似乎為了迎合老尤的話,一聲驚雷適時響起,那要將天地劈開的氣勢讓人心驚膽戰。
“走開。”奪回麻繩,老尤趁著他們沒回過神來,蹬掉鞋子,獨自攀爬在光滑筆直,搖擺不定的桅杆上。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誰也顧不得雨水砸在眼睛裡是什麼滋味,只是眼光一刻也不肯離開老尤那艱難向上的身影。雨水順著桅杆流下來,即使老尤幾乎脫了鞋,在溼滑的桅杆上,還是寸步難行,往上爬上一點,又滑下一截,如此反覆幾次,他才爬到不過三分之一處,卻已經精疲力竭,風暴似乎在和他們作對,越發的猖狂起來,小船此刻就只是他的玩具,仍其蹂躪。一個巨浪打來,船上的人踉蹌跌倒,老尤也從桅杆上摔了下來。
“老尤!”
所有人都圍了上去,商君急道:“你怎麼樣?!”
老尤搖搖頭,扶著腰,緩緩的坐了起來。好在老尤爬的不高,摔在船上,若是再高一些,跌到海里,就難免不測了。
主杆上繩索與桅杆摩擦的聲音越來越響,颶風下,彷彿隨時就要掉下來。老尤驚道:“主帆快支援不住了。”
老尤掙扎著還要站起來,被一直並不厚實卻有力的手按了下來。
商君拿下老尤身上的麻繩,說道:“我來吧。”
“商君你不行?!”蕭縱卿瞪大眼,他親眼看見老尤這樣壯實的男人都被風浪掀了下來,何況商君這瘦弱的女子?!
船員都是一臉驚恐不信的看向商君,連老尤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又怎麼可能做到,這不是找死嘛?!老尤大驚,叫道:“商公子使不得?!”
商君走到桅杆下,指著杆頭,問道:“你們誰能躍上杆頂?”
躍上?!爬上都困難,怎麼可能躍上去?!
商君朗聲說道:“我能!”他也知道,這條船上,只有他能!!即使現在已被風浪轉的頭暈目眩,他還是要去。
“商君——”蕭縱卿見識過商君的武功,這桅杆,他確實能一躍而上,但是現在畢竟不是在平地上,他的臉色灰白,他不知道,他現在的樣子,彷彿隨時都會倒一般!
“別說了,我一定要去。”容不得多想,眼看船帆就要跨下來了,拿好繩索,商君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