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院歇息一會兒,你自己前去逛逛吧。”
林清時見她眉間卻有倦意,點點頭,又囑咐她身後的婢女,“馮華姑姑,還請您照顧好孃親,”又衝穆婉道:“孃親,清兒前去逛逛就去尋你。”
穆婉點點頭,目送林清時領著丫鬟雪月離開。
穆婉搖搖頭,輕嘆了一聲:“女大不中留嘍!”
馮華看她有些失落的模樣,知道她心裡的顧慮,連忙安慰道:“小姐是個有主意的,以後無論嫁到哪戶人家,總不會讓人欺負了去的。”
穆婉勉強笑道:“到底是留不住了,可惜她的婚事我和老爺考慮的晚了,總想多留她一陣子,卻沒想到最後反而做不了她的主了。早知如此,就該及早為她打算,給她找好人家,叫她嫁過去。”
馮華不好接這話,笑笑道:“小姐是個有福氣的,好日子在後頭呢!夫人且寬著心吧。”
穆婉心中擔憂稍稍緩解,微微笑道:“總歸還有我和老爺在後面給她撐腰,定不會叫她輕易的給人欺負去了。”
話雖這麼說,穆婉心裡卻知道,帝心難測,他們一家人的生死前途都掌握在高堂之上的那人手中,卻是半點由不得自己。
也只能出來拜拜佛,求點心理安慰了。
穆婉之所以這麼擔憂,是因為前幾日她進宮去,閨中交好的一位現如今頗受帝寵的姐妹,言語間曾向她提及帝王有插手林清時婚事的打算。
穆婉雖為深宅婦人,可也懂得,若不是上面的那位有意透出口風來,她那位姐妹怎麼敢隨意跟她說這些。莫說她們這些年各自嫁人生子,關係已不像在閨中時那樣親密了,單說她那位姐妹那個嚴謹的性子,就不可能做出這等隨意洩露帝意的事。
穆婉回頭交代了一句:“多給些香油錢吧。”隨即喃喃道:“只願佛祖真的能夠保佑清兒以後的人生能夠一帆風順。”
林清時帶著雪月在白馬寺中漫無目的的閒逛,看著寺內蒼鬱的風景,嗅著空氣中飄著的香火氣息,慢慢吐出一口鬱氣。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穆婉的情緒她又怎麼會感受不到?林清時知道,定時發生了什麼與她有關的事情,不然不會叫穆婉這樣憂心忡忡。
畢竟,穆婉往日裡可從未禮過佛,如今這般舉動,不得不叫人疑心。
因著心中有事,再美的風景林清時也無法欣賞,只逛了小半個時辰,便衝一旁仍舊興致高昂的雪月說:“回吧。”
雪月應了一聲,眼神雖然還有些留戀不捨,卻也沒有提出異議,乖乖地跟在林清時後面離開。
林清時找到穆婉的時候,廂房已經全部打掃好了,她和穆婉各住一間,只是離得稍有些遠。
晚飯母女倆在一起用了一些齋菜,林清時便回了自己的廂房。
夜色漸深,林清時洗漱過後呆在廂房中看了一會兒房中遺留下來的佛經,覺得時候差不多了,便將守在一旁的丫鬟遣出,準備休息。
在家中的時候林清時便不愛有人夜間也在身邊守著,丫鬟們知道她這個習慣,安靜的退了出去。
兩點燈火明明滅滅的跳動,林清時熄了其中一盞,留下床頭的那一盞油燈,脫衣準備睡覺。
“噗”,另一站油燈也熄滅了,林清時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呼吸漸漸趨於平緩。
忽然,“咔擦”一聲,還未睡著的林清時顰了顰眉,坐起身來。
藉著窗稜縫隙和門縫之間透過的微微光亮,林清時似乎看到了隱隱約約的黑色影子,立刻張嘴,準備喚人前來:“來……”
話剛出口,眼前就被大片的黑暗傾覆下來,脖子也被人狠狠地扼住了,雖然被掐的很緊,卻給了她呼吸的餘地,看來這個人並沒有打算要取她性命。
鼻尖是男人特有的陽剛氣息,林清時感受著圈住她脖子的大手虎口堅硬的老繭,在心裡衡量了一下兩個人的武力值,瞬間決定要先示弱。
顧笑存感受著手中滑膩柔軟的肌膚也有些驚訝,他眯著眼,在黑暗中終於看清了面前人的面容,他心裡微微詫異,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是她!
林清時似乎完全放棄了掙扎,仰著脖子,將自己最脆弱的部分完全暴露在來人手中,她用力的盯著對面的人,試圖記住他的身形或是某些特徵。然而,她並沒有像顧笑存那般的好眼力,顧笑存常年習武,於黑暗之中視物對他來說並非難事,可林清時被養在深閨裡十幾年,肩不能挑手不能挑的,自然什麼也看不到。
林清時咬著唇,眼珠轉了幾圈,又等了一會兒,見此刻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