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四明白慕容軒的意思,想想看,也確實沒有別的方法可行了,可是,他們就能做到嗎?
兩人做好了準備,深入密林,邊走邊用劍砍下樹皮,做上記號。
開始的時候隨處可見軍士們留下的痕跡,但是越進到裡面,痕跡越少,直到再沒有任何人類的跡像。兩人繼續深入這深山密林。
靜,靜得像與世隔絕,這靜不是因為沒有聲音,而是因為在這裡,時間似乎靜止,那是一種由心底生出寒意的靜。
兩人攀著樹藤,努力開出一條路來,幸好這裡樹木高大,灌木叢很少,行走起來還比較容易。
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忽然聽到前面有水聲,兩人都眼睛一亮,鼓了鼓勁,向前走去。
前面竟然是一大片空地,一條小溪彎彎曲曲從空地邊經過,發出潺潺的水聲。
慕容軒抬頭看看太陽,已經偏西了,就和耶律子文坐下來休息,拿出隨身帶的乾糧,兩人吃了,商議下一步怎麼辦。
“殿下看下一步怎麼辦呢?”
“我想如果他們還活著的話,一定離不開水源,我們不如順著水走,也許碰上也未可知。”
“殿下說得是,慕容軒正有此意,不過,我們在一起,尋到的機會要少一些,我想分頭行事,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好,不過,我們訂個君子協定。”
“殿下請說。”
“不管我們找到任何一個人,或兩個人,都要交給自己那方,不得以此相要脅。”
“好。“
兩人擊掌明誓,然後做好記號,分開頭順著水源走。
慕容軒順水向上遊走,耶律子文向下游去。
順著溪流走過空地,又進入到密林裡,慕容軒一邊走一邊仔細觀察著四周,希望能找到鄧先珍留下的記號。
正走之間,忽聽後面傳來悉悉蘇蘇的響聲,他停了下來,側耳細聽,卻又沒有聲音,向前走去,聲音又響了起來,他是習武之人,耳朵較常人要靈敏許多,一個急轉身,向後看去,卻只看到一片綠海,什麼也沒有,讓他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他繼續向前走著,卻在走近一棵大樹時,閃到樹的後面。
果然,聽到後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腳步虛浮,不像是野獸,倒像是人,而且不像是會武的人,等到那人從樹後現出身來,焦急得四處張望時,慕容軒氣得笑了出來。
誰?還能有誰,正是蘇四。
早知道她不會安心地乖乖地等著,看她當時竟沒出聲問一句,就應該想到她在打什麼主意,可惜自己那時只顧忙著進林,忽略她了。
看到樹後閃出的慕容軒,蘇四尷尬地站住不動,不知要說些什麼來解釋。
慕容軒咬牙笑道:“你可真厲害呀,蘇四,跟了我這麼長時間,我才發現你。”
蘇四低下眼,“因為你們兩人在一起,所以可能掩蓋了我發出的聲音。”
“如果我再發現不了你,要是夜裡你走丟了,怎麼辦呢?”
“我不會走丟的,我會牢牢地跟在你後面。”
“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嗎?”
“該不會是想揍我一頓吧。”
“說對了,我正想照顧你那可愛的小屁股一頓,然後把你扔在這個密林裡,頭也不回地走去。”
“你不會的,兩樣你都不會去做,我相信你,慕容將軍。”
他的臉上現出獰笑,“這麼確定?”
蘇四的眼睛在他惡狠狠地注視下,掠過一縷驚慌。
她強自鎮定下來,依然微笑著說:“當然了。”
“用你那張利嘴說說理由,如果你能說服我,我就放棄我的想法。”
“第一,我是女人,孔子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也就是說女子等同於小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幹嘛非為難我這個女子加小人呢。第二,蘇四雖然行動笨拙,但頭腦還不是特別笨,三個臭皮匠,頂過諸葛亮,兩人的智慧總會勝過一人的。第三,將軍宅心仁厚,此次不顧生命危險深入密林,本來就是為了救人,而不是為了害人。從這幾點分析,將軍肯定會原諒我的,對不對,將軍。”
說完,似笑非笑地看著慕容軒。慕容軒半晌沒出聲,只是靜靜地盯著蘇四,直到她在他的目光下開始不安地挪動手腳,才轉回目光。
“說得很對,看來不能與你賭口舌,否則每次都是我輸。”
蘇四忍不住,笑了一下。
“走吧。”他一晃頭,率先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