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蘇四心中有氣,卻不敢這時回嘴,想他那時吐血的樣子,真把她嚇壞了,她可不能因一時忍不住,害他再次受傷。所以,她閉緊了嘴巴,不再說話。
他望著她,眼中含著深思。
蘇四也冷冷回望,最終不敵他眼光,先低下眼去,假裝擺弄手裡的東西。
“蘇四,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不想聽。”站起來就要離開。
他突然伸出手使勁一拉,蘇四驚叫一聲,摔進他的懷裡,被他緊緊抱住,她掙扎著,卻怎敵他的力氣,一會兒就嬌喘不休了。想揮手打他,又想起他剛受傷。只好抬起頭怒瞪他,卻發現他的眼睛就在近前,一瞬間,她的心迷失了,世界已然靜止。
兩人就這樣對望著,似乎很早以前就一直就這樣望著,他的眼睛像兩泓深潭一樣,閃著魅惑的漩渦,蘇四已然忘記一切,只想在這漩渦中沉下去,沉下去,沉入那溫柔甜蜜的黑海里。一個聲音試圖阻止她,叫著,蘇四,蘇四,你是蘇四,別讓他再傷害你。她也想掙扎,可是,沒有用的,她哪裡還有力氣再抵抗。
慕容軒深深地望著蘇四,為什麼他會覺得如此熟悉,看到她就如此安心,就像自己失去的寶貝又回到了自己身邊,兩個人是如此地不同,卻讓他每每當成一個人。這是怎樣一種感情,他抗拒不了自己的心。既然抗拒不了,就讓它逐浪而去吧。
他閉上眼,輕輕地將唇壓在她的唇上,從一邊嘴角輕柔地掠過軟軟的唇再到另一邊的嘴角,那甜蜜溫存的觸覺,讓他瞬間融化。他低嘆了一聲,一股渴望的熱潮從心底湧起,他更緊地抱著她,用力碾壓著她的唇,難以剋制的激狂令他渾身顫抖。
“素羅,素羅。”他低喃著。
蘇四像在夢中被人敲醒一樣,激情一下子退卻,使勁掙開他,站了起來。她的身子還在發抖,她的腳還在軟軟的,可是,她終於掙脫了他。
慕容軒也驚醒過來,看著眼前的蘇四,眼中已不復柔情。
蘇四恨恨地擦著唇,聲音冷如寒冰:“將軍,請你以後少跟我開這種玩笑。”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經過這件事後,兩人的關係又降到冰點,除了非見不可,蘇四從不主動去見他,除了非說不可,她從不跟他多說一個字。慕容軒也冷冷地,似乎當她並不存在一樣。
這時,鄧先珍回來了。
他的歸來,令蘇四心中一陣雀躍,在她的心中,他早已是她的大哥。
一陣籲寒問暖之後,鄧先珍拿出禮物送蘇四,無非是紙筆之類的東西,她笑著謝過了。
又嚮慕容軒道:“此次回京,拜見了老夫人,這包東西是老夫人託我帶給你的,囑我讓你給家裡寫封回信,報個平安。”
慕容軒垂下眼,沒有說話。
蘇四忽然吟起詩來:
凱風自南,吹彼棘心。
棘心夭夭,母氏劬勞。
凱風自南,吹彼棘薪。
母氏聖善,我無令人。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
有子七人。母氏勞苦。
睍睆黃鳥,載好其音。
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慕容軒抬起頭,蘇四卻並不看他,而是轉向鄧先珍笑道:“鄧大哥,你說詩經中這篇《凱風》寫得好不好。”
“當然好了。”
“那麼它好在哪裡,我竟不知道,鄧大哥,你可不可以解釋給我聽一下。”
“它歌頌了偉大的母愛,母親為我們受了很多苦,我們卻不能替母親分憂,真是枉為人子,……”
正說著,卻看到慕容軒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才醒悟過來,馬上頓住。
“鄧大哥說得真好啊,你這一說,我也有同感了,謝謝你的解釋。不過,我總覺得,那“有子七人”,改成“有子一人”也未為不可,鄧大哥看如何?”她笑著向鄧先珍說。
“好小子,陷害我?”鄧先珍咬牙小聲怒罵著。“虧我還帶禮物給你。”
慕容軒冷冷介面道:“我會寫回書的,冷嘲熱諷,以為我是傻瓜,聽不出來嗎?”
蘇四卻向鄧先珍笑笑:“鄧大哥,我要替你接風。”
說完,就拉鄧先珍出去了。
兩軍又進入一段相對穩定的和平時期,耶律子文也受了傷,一點兒不比幕容軒輕,因為急於想好起來,遂不停運功,沒想到適得其反,反而更重了,本來旬日可好,這一下來,竟拖了一個多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