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響亮的巴掌響在素羅的臉上，打得她一下子摔在地上，頭撞在地上“嗡”地一聲。她抬起頭來，像是不相信一樣，吃驚地瞪著他，不再說話。血順著嘴角和鼻子一滴滴落下來，不一會，就染紅了半邊衣服。

屋裡乍然安靜下來，慕容軒也愣了，他想伸手去拉素羅，但伸到半途又縮了回去。

61。…第十二章　人比黃花瘦（五）

這一掌徹底把素羅打醒，她不哭，也不再鬧，只覺得一股說不出的疲乏襲上全身，像在夢中一樣。她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起來，繞過慕容軒，開啟門，向外走去。

繡春正在門外焦急地來回亂轉，一看到素羅出來就傻了，嘴角、鼻子都滴著血，衣服上也是血。嚇得捂住嘴不敢出聲。

素羅只覺眼前一陣模糊，軟軟地倒了下去，繡春尖叫一聲，趕緊過來抱住，嚇得大哭起來。

慕容軒飛快地從屋中奔出來，把素羅抱回屋中的床上，一路吩咐人快去請大夫。

亂過一陣後，素羅醒了過來。

大夫把了把脈，疑惑地說，“上次的風寒也應該全好了吧，怎麼這麼長時間，而且病人似乎遭受了什麼驚嚇或是氣懣，這樣下去，可不好啊。病並不太重，氣急攻心才會暈倒，心情好，病才能退，其次才是用藥。養身不如養心，切記。”

大夫走後，屋子裡一片岑寂，繡春端藥回來時，看屋中的兩人都沒說話，也不知說什麼好了。

“少夫人，喝藥吧。”但是素羅沒有聲音，她睜著眼看著屋頂，不知在想些什麼？

繡春把碗放桌子上，走過去要扶起素羅，素羅推開她的手。

“喝藥？喝什麼藥？我活著一天，也是多餘一天，治這病幹什麼？就是讓人折磨麼？”

繡春流著淚看了一眼慕容軒。

慕容軒冷冷地看著她，“不喝也行，繡春，你伺候不好你主子，就頂著那碗藥去外面跪著。”

繡春含淚應了一聲，低頭往外走。

“站住。”素羅白著臉，“把藥拿來。”

繡春趕緊把藥送過來，素羅端起碗來，一飲而盡，但那藥苦得她的舌頭都麻了，她伏在床頭噁心地大吐起來。

“再去取來，再把玫子露拿過來和上。”慕容軒吩咐繡春，邊急走過來替素羅撫摸背脊。

素羅吐得全身發軟，回身躲開他之後，躺回床上，看也不看他。

62。…第十二章　人比黃花瘦（六）

繡春把藥端回後，慕容軒接過來，吩咐繡春先下去。

走到床頭，把素羅抱起來，素羅使勁掙扎著，不讓他碰。

“再把藥打掉了，就讓繡春去外面跪著。“

“管繡春什麼事？你怎麼不讓我去跪著。”素羅怒道。

“讓你我才捨不得。”他的嘴角浮現笑紋。

“說這漂亮話給誰聽，我一個玩物，也就是讓人玩，讓人打罵的，還有什麼捨得捨不得。”怒火又漸漸升起，逐漸掩蓋了虛弱。

“誰讓你先激怒我呢？”一臉的無辜。

“我激怒你？我現在也激怒你，你再打我，打呀打呀，你打我呀。”素羅不顧一切地坐起，使勁推搡著他，把他從床上推了下去。

慕容軒把藥碗擱在桌子上，擰起眉，伸手走過來。

素羅伸長脖子，閉起眼睛，等著他再打上去。

但她等到的卻是輕輕地撫摸，睜開眼，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自責，快得讓素羅認不清。

“對不起。”他抱住她，以低不可聞的聲音在她耳邊說。

素羅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她強忍著，卻忍不住聲音的哽咽，她使勁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但他不放手，素羅實在掙不脫，用長指甲去抓到他的手臂，見他還不鬆手，又狠狠地一口咬下去。他一動不動地任她咬著。

“真是個小野貓，牙齒爪子全用上了。”他低低地在笑著，緊緊地擁著她。

素羅鬆開嘴，看到那深深的牙印，再也忍不住，哭倒在他的懷裡，直哭得氣斷聲嘶。

慕容軒輕輕撫拍著她的背，一任她哭溼自己的衣襟，直到那哭泣聲漸漸低下去。

“到底要我怎麼樣，一會兒好，一會兒歹，你是惡魔嗎，上天派你來折磨我的嗎？”抬起哭腫的眼，素羅責問著。

“你不是也咬我了嗎，扯平了。”慕容軒露出手臂，上面滿是抓痕和咬痕，都腫起來了。

素羅想起剛才的自己竟像個瘋子，全然沒有淑女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