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戲子,終生能演繹好一個行當便已經是當世名角了,可梅席衣卻能同時勝任武生和花旦。
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
一個月後的一天夜裡,只有北斗星高高懸掛在天宇,凜冽錯落,形成北斗的形狀。
有一顆無名的、若有若無的虛幻星辰,忽然出現在天宇,落在了北斗星的中的貪狼之上,接著,鬥勺開始倒轉,那原本若有若無的星辰的存在感越來越強,光越來越亮!從貪狼,巨門,到祿存,文曲,廉貞,武曲,破軍……
最後,那顆星在瞬間的綻放之後,化作了一道金光,落到了正在熟睡的六娘腹中。
六娘是被一陣腹痛疼醒的。
她第一時間明白,自己要生了!
為方便照顧,梅席衣在六娘床前安了一個鈴,只要拼命搖動金鈴,隔壁房間的梅席衣就會聽見。
果然,聽到鈴聲後,梅席衣第一時間衝到了六娘床邊:“六娘,怎麼了?要生了麼?”
六娘死命點頭。
“我去找產婆!”
“啊!來不及的!”六娘大喊,她感覺羊水已經破了。
“別急!我讓仨兒去!”仨二便是店小二。
“這麼大冷天,哪裡有產婆肯出來啊?”仨兒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叫起來,當然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去叫產婆了。
“你趕緊去叫!捆也要給我捆來!”看著六娘越來越蒼白的臉色,一直溫文儒雅的梅席衣也焦躁了起來。
“好好,我去我去。”仨兒無法,只能披上外衣出門。
“梅掌櫃……”六娘用慘白的手拉住了梅席衣的手臂。
“我在。”梅席衣趕緊坐到床邊,寬慰道:“六娘,你別急,產婆馬上就到。”
六娘搖了搖頭“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我恐怕……熬不過去了。”
“別說傻話!”梅席衣趕忙道。
“我只求,孩子能平安生下來。”六孃的眼神開始渙散“所以……請梅掌櫃……幫……幫忙幫我把……把衣服脫了……沒有產婆……我自己生。”
“這……好!”這種情況下也管不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梅席衣將六娘下身的衣物褪盡。
儘管肖想六娘已久,可第一次看到六娘下身赤裸時,梅席衣卻只有滿心的擔憂。
“聽……聽我說……梅掌櫃。”六孃的手仍舊緊緊抓著梅席衣。
“六娘,你說。”
“請……請掌櫃的……幫忙照顧我的孩子……”
“好的,六娘你別說了,趕緊把孩子生下來。”一直鎮定自若的梅席衣早已滿身冷汗。
“好……”看著驚慌失措的梅席衣,六娘一愣,竟然笑了。
天地間彷佛有什麼被喚醒了。天空中發出了巨大的悲鳴,雪越下越大,那種寒風夾雜著雪花的聲音彷佛是賓士著的千軍萬馬!
“哇!”嘹亮的啼哭聲劃破了天際。
“六娘!你看!生了!是個男孩!”梅席衣興奮地對六娘說著。
“是麼……男孩啊……”六孃的聲音越來越弱。
“六……六娘?”梅席衣的興奮只持續了幾秒鐘。
因為他發現六孃的血一直沒有止住。
大出血!
千百年來從來都是奪取產婦生命的一號殺手!
“六娘!六娘!”由於懷抱著臍帶也沒有減斷的孩子,梅席衣甚至連擁抱那個女子的能力也沒有。
六孃的手腕漸漸放開,下身的血從床上流到了地板上。
一個月多前,他們初次見面。
一個月多後,卻已經天人永隔。
梅席衣把滿身血汙的孩子緊緊抱進懷中。只在瞬間,淚水便溼透了衣襟。
窗不知什麼時候開了,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會注意將它關上。
大片大片的雪花紛紛繁繁地從窗外飄進來,落在血染的地板上。
“落雪……我的孩子,你就叫梅落雪……”
落雪成殺:早春之章
寒暑交替,一轉眼,五年過去了。
梅落雪拿著臉譜站在客棧門口等待,早春的天氣還是有些冷的。然而,梅落雪仍然是站著,不過五歲,那身姿便筆挺得如同松樹一般。
他已經練了兩年的身法。
手、眼、身、法、步,五歲的梅落雪渴望成為一名合格的戲子。
眼看立春已過,應該到了氣溫轉暖的時候,可梅落雪存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