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自傲、血統以及轉世能力。
然而,魔界是一個信奉弱肉強食的種族。
只要他們的領導者夠強,那麼,他們就會無條件地信任他。
很顯然,冥曜足夠強大。
他從沒有想過,有一個人期待著他轉世,且一直一直在奈何橋頭等著他。
然而,他沒有辦法回報浮央。
“不打緊……”浮央苦笑,“我將酆都大帝和繁鱗關在了一起,只要你們開啟忘川下的水牢,就可以看到他們。”
“那麼你呢?”薛千秋問道。
如果不出意外,浮央將受到嚴厲的制裁。
“我會向大帝請罪。”浮央抬頭看向薛千秋“造成了這麼大的麻煩,我很愧疚。”
“薛千秋,走吧。”沒有再看浮央一眼,冥曜徑自走到了忘川邊。
對這個痴情的女子,他是有歉意的。
但與其藕斷絲連,不如徹底打碎她的期待。
讓她看看,自己等了這麼久的男子,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浮央就這樣痴痴地站在忘川邊,看著那個轉身後就再也沒有回頭的男子。
每個人生來就揹負著重重的行囊,要想解下它,只有透過輪迴。輪迴路上少不了喝下忘川水,喝下忘川水,就將忘記此生的一切。忘記了也就放下了。所以早些喝了忘川水就會早些解脫。
擔任孟婆的這段日子裡,她見過無數個不願喝下孟婆湯的人。
她遂了他們的願。
若是不想喝,就不喝吧。
若是不想忘,就銘記吧。
薛千秋解開了封印,奈何橋底和忘川接觸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地道。
“從這裡往下走,就能看到水牢了。”
地府的水牢不同於人間的,說是水牢,牢中卻沒有水。
只是因為處於忘川之下,所以用“水牢”這個名字罷了,其實並沒有什麼深意。
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冥曜對薛千秋道:“你先下。”
薛千秋也不介意,徑自抬腿往下走。
很奇怪,原本黑黝黝的地道在薛千秋踏入第一步的時候,左右兩旁牆壁上的燭火便紛紛點亮。
未免中計,冥曜走的每一步都是薛千秋曾經走過的。
這是建造在忘川之下的牢房,在他們頭頂,就是魑魅魍魎彙集的忘川水。
地道似乎走不近一樣,長得嚇人,等到薛千秋將地牢的鐵欄開啟時,冥曜才看到了眼前的情景:
鐵欄之內,是一男一女兩個人。
那女子容色清麗如芙蓉,作少婦打扮,眼神悠遠,烏黑的頭髮在地道燭光的照耀下閃耀著一如往昔的光澤,一對碧綠色的耳墜隨著抬頭的動作在頰邊晃啊晃。
水牢上方的忘川水還在無聲無息地流淌著,牢房內的燭光也忽明忽暗地為眾人照明。
魔界沒有光明,就算水牢裡暗得伸手不見五指,冥曜也能夠明明白白地看清牢房裡面的情況。
那女子站起了身,回頭看著兩位客人。水牢內寂靜得死了一般,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是靜默地……
“是冥曜吧?”女子開口了。
冥曜一頓。
“都這麼大了呀。”
這女子自然就是冥曜的母妃、前魔後繁鱗了。
“母妃……”冥曜嘴唇抖動了許久,終於叫出了這兩個字。
“誒……”繁鱗對冥曜笑了笑“你來了啊……”
“母妃,父皇……他……先走了……”本來沒有太多的悲傷氣氛,但看到自己母親的那一剎那,一直以來壓抑的情緒瞬間爆發。
索伽化作恆之星新的祭魂之時,他強迫暗示自己:父皇只是和恆之星融為一體了,他並沒有離開。
而今,似乎一切的自欺欺人都有了能夠發洩的理由。
冥曜用全部的理智控制自己,才不至於在母親面前流下淚來。
“是嗎……”繁鱗一陣恍惚“他已經去了啊。”
“我跟地府做了交易,您可以不用待在這裡了。”說著,冥曜轉頭看向酆都大帝:“帝君,想必您是知道到底是誰將您劫掠的吧?還望您能為我主持公道。”
“哦?孟婆將此事嫁禍到您的頭上了麼?”酆都大帝一愣。
“如果可以,還請您對她從輕發落。”沒有告知原因,冥曜只是希望酆都大帝能網開一面。
“本來,孟婆和孟婆之間的傳承,我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