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山搖。
“我……是來祭奠哥哥的。”滕寧緩緩說,“至於你……喜歡誰,我不想知道,不想管也管不了。”滕寧蹙著眉,又說,“我好累。” 說著,坐在了沙發上。
孟繁華憐惜地看著滕寧,坐到他身邊,輕聲說,“你房間裡的東西一點也沒變,看了一半的書我給你夾了書籤,還有我們的照片,滕寧,就是放大了的那張,一直掛在我的辦公室……”
滕寧忽然笑了,“是啊,那樣你是不是會覺得自己是跟滕五在一起?”
“滕寧!”孟繁華帶著責備的語氣。
“我看見你吻了他。”
孟繁華一愣。
“我看見你吻了滕五的照片,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分不清,你在吻我的時候,心裡想的是誰。”滕寧緩緩地說,“後來,我就都分不清了。你和滕三,究竟是為了我。還是為了滕五。再後來,我就不想去分了,太累。”
孟繁華握住滕寧的手,心如刀割,“是我的錯……”
滕寧輕拍孟繁華的手,用心斟酌著詞彙,“孟繁華,有些事情不能重來,發生就是發生了。就好像沙子落到貝殼裡,有可能磨成珍珠,但是落到眼睛裡,就一定會被吹掉。可沙子就是沙子,沙子沒有錯,錯的是沙子落的地方。”說著,滕寧輕聲笑起來,“我就是一顆落錯地方的沙子。”
滕寧看著孟繁華,眼裡帶著悲傷,可已經沒有眼淚,“你沒有錯,錯的是我。這幾個月,閒著沒事我也會想,是我在一廂情願,逼著你答應跟我在一起,讓你放棄律師來幫常青會,是我自私,所以就應該嘗這樣的苦果。”說著,滕寧一笑,“我不是滕五,永遠也變不成滕五,所以孟繁華,我不是你愛的那個人。”
孟繁華的眼圈也是通紅,“也許我心裡對滕五還有留戀,但是我和他從沒有開始過,真正在一起的是我和你。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愛你,滕寧。”
滕寧一瞬間愣住了,看著孟繁華良久,忽然笑了,“為什麼每一次聽到這三個字,都會覺得很突然?”
“滕寧?”
“謝謝你給滕五擺了靈堂,你也知道,我現在做不了這些。以後的葬禮也都拜託你了。你來做,我應該放心。”
孟繁華忽然緊緊抓住滕寧的手臂,“你我的事情咱們以後再說。今天我們已有佈置,一會兒馮崖會過來,你跟著馮崖走就好,別的什麼都不用管,明白嗎?”
馮崖?滕寧一愣,隨即掙脫開孟繁華的手,“我的事情,你們也不用管。”
“滕寧!這是個機會!老鬼、蘇晉他們也都有準備,這次一定要把你救出來。聽話,跟著馮崖走!”
沒等滕寧答話,忽然有人敲門,是蘇晉。
看了一眼紅著眼睛的兩個人,蘇晉說,“鄭律師來了。”
滕寧疑惑地看向孟繁華,孟繁華說,“滕五有遺囑,他的律師是我,但我要我的合夥人一起見證。”孟繁華點點頭,不一會兒,一個滿頭大汗的胖子進了門。
“繁華!”胖子見了孟繁華,鬆了一口氣,“外面很多的黑社會呀!”
“老鄭,坐!”
“唉。”鄭律師見了滕寧,忽然一愣,轉眼就變了臉色。
滕寧基本沒見過這麼有喜感的律師,疲憊地笑了,“鄭律師,我是滕五的雙胞胎弟弟。”
“哦。”鄭律師驚魂未定地看了看滕寧,又看了看孟繁華,也覺得自己有些失禮,趕忙坐下。
“東西拿來了嗎?”孟繁華問。
鄭律師從公文包理拿出資料夾,裡面是一份標準格式的遺囑。
孟繁華拿出來,看了看,“滕寧,我念了?”
真的有遺囑?滕寧看著孟繁華手裡的那一張紙,有些發愣。
孟繁華深吸一口氣,念道,“將我已經擁有的以及未來將會擁有的一切財產和權利,交給我的同胞弟弟滕寧。見證人:滕三,張書賢。遺囑執行人:孟繁華。”
見沒有下文,滕寧驚訝地看著孟繁華。鄭律師依舊在一旁擦汗,“滕先生,滕五先生的遺囑的確只有這一句話。”是啊,這麼簡潔的遺囑,做律師的也很少見,不過不得不說,大多數的時候,一句話足矣。要將財產傳給兒子的時候,不用再說兒子是如何的孝順賢良,要將遺產全數捐給慈善的時候,也不必說明自己品德有多高尚、受了社會多少的恩惠。這樣的一句話遺囑,還真的很適合滕五這樣的道上名人。
見滕寧良久沒有反應,鄭律師小心翼翼地起身,請示,“那繁華,你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