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大在她手上寫:“你練得是什麼拳?”
“形意拳也叫心意*拳。”
梅大剛要說什麼,順子就跑了進來,猛一見梅大拉著師傅的手,順子忙背過身:“師,師傅,俺啥都沒瞅見,真的。”
讓這小子一鬧,安然都忍不住有些臉紅,急忙把手縮了回來,咳嗽了一聲:“胡說什麼,我跟梅大哥說話呢,可是有什麼事兒?”
順子這才轉過身來:“聚豐樓的少東家來了,說有事請教師傅。”
安然愣了愣,錢世臣?他怎麼來了?叫順子把人請到前頭小廳裡待茶,自己收拾妥當方才出去。
進了小廳,錢世臣站了起來:“那日見識了姑娘的好廚藝,實在讓世臣佩服,方知父親說的是,廚行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臣不過學的毛皮便自以為是,實在是井底之蛙,今日冒昧前來是想請姑娘指教一二,還望姑娘莫推辭才是。”
安然忙道:“少東家客氣了,少東家是前輩,安然何敢言指教二字。”
錢世臣卻道:“姑娘若不應,就是看不起世臣。”一句話倒把安然堵住了,只能答應:“不知少東家想讓安然如何?”
錢世臣方才笑道:“姑娘請隨在下去個地方就知道了。”
安然沒法兒,交代順子跟狗子不許貪玩,需勤練刀工,兩人應著。
等安然跟錢世臣走了,順子戳了狗子一下:“俺瞧著聚豐樓這個少東家一定是看上咱師傅了。”
狗子才不信:“胡說什麼,看師傅聽見把你趕出師門,算上今兒統共才見了兩次罷了。”
順子撇撇嘴:“一看你就不懂,這男人瞧上一個女人,別說見兩次,一次就夠了,不是有個詞兒叫啥來著,對,一見鍾情。”說著,賊眉鼠眼的左右看了看,低聲道:“不過,俺瞧著師傅對梅大像是有點兒意思。”
狗子瞪著眼:“越發胡說起來,梅大是梅先生的家僕,再說,梅大的臉你沒瞧見啊,燒成那樣了,我現在瞅著都覺害怕呢。”
順子撓撓頭:“可剛俺進去給師傅傳話的時候,親眼瞧見梅大拉著師傅的手呢,師傅的臉都紅了。”
狗子愣了愣:“胡說,怎麼可能?”
“真的啦,你不信拉倒,不過,即便梅大對師傅有意思,俺瞅著也要黃了,你瞧少東家長得多俊,咱師傅就算眼神再不好,也不可能選梅大啊是不是,更何況,咱師傅多厲害啊,這一身廚藝,比御廚都牛,將來說不定就能當御廚,如果成了御廚,那就更不會看上梅大了,你說是不是,狗子,俺跟你說話呢,你老踩俺腳幹啥,……”
抬頭,忽看見那邊兒站著的梅大,嚇了一跳:“那個,狗子咱該練刀工去了。”拽著狗子就跑了,彷彿後頭有鬼追似的。
再說安然,上了錢家的馬車,路上問錢世臣去哪兒,只是不說,到了地方一下車,安然才知道原來是大明湖。
現代的時候安然來過大明湖,大概是期望太高,所以有些小失望,所以來了齊州之後,也沒過來瞧瞧這齊州有名的風景,如今一來倒不禁有些驚豔。
或許是沒有周圍的現代建築跟人工痕跡,這裡的大明湖美得自然,周圍也沒有公園,卻有不少臨湖的私宅。
錢世臣邀她來的正是其中一個二層樓閣,安然還以為他要請自己吃飯呢,進了裡面卻不禁笑了起來,臨著湖的水榭裡,是有桌子,卻也有灶臺案板,旁邊幾籠雞鴨禽類:“少東家這是要跟安然再比整雞脫骨不成?”
錢世臣俊臉微紅:“世臣早已輸了,哪還敢再跟姑娘比,只是那天家父回來說起姑娘在富春居那番話,倒讓世臣對姑娘說的三套鴨跟套四寶以及套八寶頗有興趣,故此才冒昧請姑娘前來。”
安然不禁失笑,原來是因為這個,這人還真有意思,想讓自己做菜乾什麼非跑大明湖來,這麼美得湖光山色裡讓自己拆雞鴨骨頭,還真有些煞風景。
見他一臉期待,也不好推辭,而且,他都把食材傢伙什備齊了,卻事先不知道要做菜,未拿廚刀,這會兒現叫人去拿,又覺沒必要,便抽出腰上的匕首來:“三套鴨跟套四寶差不多,就做套四寶好了……”
錢世臣這個人雖有些傲,一旦從心裡服了誰,整個人就會變得如沐春風,也頗為健談,年紀雖輕,對廚藝一道,卻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深知只憑一道祖宗傳下的八寶布袋雞,不可能讓聚豐樓永遠屹立不倒。
事實上,這幾年聚豐樓的生意也已經大不如前,這讓他頗為憂慮,便想著創新,卻一直不知該從何處下手,這次請安然也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