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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對每一道菜的理解都是不同的;而每一位大廚的心得,更是從失敗跟成功裡吸取的;這不是高悟性就能有的;需要不斷的實踐;尤其對於自己這種年輕的廚師來說更是彌足珍貴,可以透過這些心得來增加自己的見聞,以及對於每一道菜新的理解;廚藝才可能進步;這等於是二師兄的心血了。

安然小心翼翼的接在手裡:“謝謝二師兄。”

趙永豐憨憨笑了一聲:“小師妹別客氣了;還有;我念的書少;字有些醜;小師妹別嫌棄就成。”

鄭春陽哼了一聲:“你那算什麼字;鬼畫符還差不多;去把我的刀盒拿出來。”

高德明應了一聲進屋,不一會兒捧出一個古拙的盒子來;放到桌子上;安然看見這刀盒不禁吃了一驚;忍不住盯著那個刀盒看了又看;心裡震驚無比,這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了;這是安家的傳家寶;就在自己穿過來之前,去安家祠堂祭拜祖先的時候;這個刀盒還好端端的擺在祠堂最中間的供桌上。

裡頭裝的是一把廚刀;傳說是當初安記食單的那位老祖宗用過的廚刀;怎會在這裡;在師傅手上?

安然發現師傅撫在刀盒上的手有些輕顫;他的目光更是悠遠起來;彷彿還帶著些許悽然跟遺憾;很是複雜;半晌兒方道:“這是師傅的廚刀,師傅七歲學廚;從師傅學廚那天開始,這把刀就跟著師傅了;師傅今年六十四了;算算年頭啊;這把刀跟著師傅足足五十七年了;跟著師傅大江南北的走;在皇宮裡給萬歲爺做過御膳;也在家鄉給四鄰八舍的老鄉親們,做過殺豬菜;如今啊,卻只能躺在這盒子裡生鏽;說起來是我不中用;對不住這老夥計了。”

大師兄臉色一暗,忙道:“師傅今兒您收了小師妹;該高興才是;怎又提起這些來了。”

趙永豐卻忽然道:“師傅您放心,我跟大師兄一定會學好廚藝給您老人家報仇;把韓子章那老傢伙從皇宮裡趕出去;讓天下人知道;天下第一廚是您;不是他那個卑鄙的老傢伙。”

老爺子聽了,卻怒起來一拍桌子:“胡說什麼;仔細禍從口出;更何況,的確是師傅比輸了;願賭服輸;何來什麼報仇之說;此事不可再提;再讓我聽見你們說一個字;就不是我鄭春陽的徒弟。

老爺子一句話;兩位師兄頓時低頭,不敢再說;見安然發愣;只當她是給嚇住了;安慰她:“丫頭別怕;都是十來年的老黃曆了;還提什麼;德明說的是;今兒是該高興的日子;師傅這把廚刀;你大師兄一直想要來著;可師傅偏不給他;就知道得有你這麼個可心的徒弟;師傅給你留著呢;這把刀就當師傅的見面禮兒吧。”

安然忙道:“這如何使得。”

鄭老爺子一瞪眼:“你若不收就是嫌師傅的刀不好。”安然沒轍了;只能道:“那安然先幫師傅收著。”

老爺子擺擺手:“少說這些沒用的;咱們廚子的刀又不是擺設;這是咱吃飯的傢伙什;沒有供著一說的;就得使喚才行;刀越使越快;若是擱著,早晚就是個生鏽的鐵疙瘩;有什麼用;你師傅是傷了腕子;不然,這把刀也捨不得給你呢。”

傷了腕子?安然這才想起聽乾孃提過此事;只剛才從一見老爺子到現在,都沒發現有什麼不妥;也就忘了此事;這會兒師傅一說;方仔細端詳師傅的手腕。

仔細瞧方看出,師傅左手手腕有些吃不上勁兒;不禁道:“我瞧瞧。”說著伸手拖住師傅的左手;仔細摸了摸師傅的腕骨。

趙永豐好奇的道:“小師妹還懂接骨嗎?”

安然搖搖頭:“有個朋友是大夫;日子長了,也就知道了些皮毛;師傅的腕骨可是斷過?”

高德明點點頭:“斷過;生生砸斷的;若不是太醫院精於接骨的太醫幫忙接骨;恐怕師傅這手都要廢了;如今養了這些年;卻仍提不得重物;陰天下雨也總是疼;也,再不能上灶了。”

安然自然知道,作為一個頂級大廚;不能上灶意味著什麼;有這樣的後遺症估計是當初的骨頭並未接太好。

想到這個,就不得不提自己的損友林杏兒;雖說自己總喊她蒙古大夫;醫術一道上卻真是個牛人;當年自己有一陣子迷野外攀巖;不小心從山壁上摔下來;摔斷了胳膊;要不是林杏兒;即便能康復;恐怕也不得不放棄廚師這一行了,拎不起炒鍋的廚子還算什麼廚子。

林杏兒的接骨技術,加上她林家祖傳的膏藥;三個月後自己的手臂完全恢復如常;沒有留下絲毫後遺症;可惜,那女人不再這兒;不然,師傅的手腕即便不能恢復的跟以前一樣;至少不會想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