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不知道是不是委屈極了,又嚶嚶的抽泣起來。
董方為眉頭一皺,指了指外面道:“你聲音再大些,保證他們都聽得到,到時候你不只是死了那麼簡單,死之前定然會飽受凌辱,死之後還要被吃掉五臟心肝,下輩子也不用轉世投胎了,真是一了百了!”
童小婭吸了口鼻涕,真被他這番言語給嚇住了,幾下擦去了臉上淚痕,做一副咬牙切齒狀。
這潭下孔洞自然不會傳出聲音,吃了這一唬,這不大的地方,倒是安靜得有些詭異。
董方為沒了外界干擾,繼續神神叨叨起來。
“幻陣處在東北一角,那一處靠近岸邊,是陣符當中最容易發動的地方,出來幻蛇,倒是不奇怪,只是後續的毒咒,氣動兩道符文,又是依據什麼而被激發出來的呢?”
說完這些,他又道:“剛才不小心觸動水流陣,致使潭水增多,底壁並無變化,定然是引了其他活水,是不是剛才見到的那處孔洞引來的?不過,即便自己不引,想必時機成熟,那水流陣也會自信觸發,可惜……”
“不對,那處是熱流,真要出水,不會那樣簡單。”
“倒是現在這裡,是怎麼進來的呢?”董方為有些迷糊,殺了巨蛇剛把內丹取到手中,看了姑娘兩眼,正要伸出援手,便被大力吸了進來。
那時候潭水都是血汙,實在難辨方位,他還以為有什麼怪物存在,不想進來後,發現這裡竟然是個空洞,內部還乾燥得很。
這空洞中間擺了一個石盤,上面便是袖珍的陣基,董方為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碰了下,不想竟然引起陣型變化。
“早知道就不手賤了!”
上面轟隆隆的聲音傳了進來,山洞彷彿下一刻就要坍塌一般,教他好一陣擔驚受怕。
那陣基變化形成了十分兇險的殺機,集聚了濃郁的陣元,他心頭有些慌,不知道哪裡出了差錯。
他身無靈力,照理是不會觸動陣型變化的。
這般一來,只有一個解釋說得通,設定這大陣的人,為了避免有人強行破壞,特意設定了這樣的變化。
無論他有還是沒有靈力,只要碰了陣基,都會引起那樣的結果。
這肯定不是一個好結果。
董方為又連連拿手去碰,果然全無反應。
陣型變化已經啟動,除非找到其中規律,不然無法阻止。
董方為回頭看了眼那面色慘白的姑娘,心道,自己莫不是要在這裡陪葬?
他要不是樂於助人,豈會是這般下場。
師傅說什麼‘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倒是至理呢!
董方為既懊惱,又害怕,跟著大師兄學了幾年陣法之道,可惜他身無靈力,無法貫穿其中,應驗仔細,因而只把理論皮毛學到了手,這時候真有一種“書到用時方恨少”的省悟。
他死活想不出法子來,眉目一動,朝童小婭問道:“剛才咱們是從什麼地方進來的?”
童小婭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嘴唇緊抿。
董方為還有些耐性,柔聲說道:“要是知道是從什麼地方進來的,那就能作為一個突破,讓我找到解決的辦法,你趕緊想一想,真要是想到了,就算你救我一命哩!”
“我記不得!”童小婭眼中有些鄙夷神色,不知道是不是覺著董方為太能見風使舵。
董方為懷疑道:“真的?”
童小婭搖頭,話鋒一轉的道:“我那匕首怎麼在你身上?”
董方為撇起嘴來,心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對匕首念念不忘。
“我知道了!”童小婭突然拔高聲音。
董方為一喜:“知道什麼?”
“你趁著我受傷,就拿了我匕首,哼,你不僅是個登徒子,還是個喜歡順手牽羊的小蟊賊。後來那般惺惺作態,不過是裝的,想謀取我好感,現在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
呃……
他只是一時大意忘記歸還了而已,不想這姑娘竟然胡攪蠻纏。
董方為本還想再舍些血來,好教她恢復過來,現在聽了這話,只一個勁兒的告誡自己不能心軟。
指望這嬌生慣養脾性高傲兼且古怪的姑娘,那是不可能了。
董方為一度壓住火氣,集中注意力放在陣基上。
童小婭卻不見好就收,先是說他武功低微,人醜多怪;又說他心胸狹窄,沒有男人風範;接著又道他門派出身不行,先天無分,又不知後天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