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朱七牛都沒想明白李善長推薦自己負責兩場晚宴的原因。
總不至於是為了給胡惟庸報仇吧?
雖然你李善長是胡惟庸的恩公,是你帶他步入大明官場頂端的,而胡惟庸的失敗也確實跟我有點關係,可是我全程都沒做什麼啊,胡惟庸純粹是自作自受。
再者,你跟胡惟庸真有那麼好的感情?
他都死了這麼久了,你還在惦記著給他報仇?
想不明白,朱七牛索性也不想了。
正好劉仲質的公房也到了,朱七牛探著頭往裡一瞧,劉仲質正在伏案寫著什麼。
“劉大人。”
劉仲質抬頭:“朱伯爺怎麼又回來了?”
“那兩場晚宴不僅歸精膳清吏司管,儀制清吏司、太常寺、光祿寺和鴻臚寺也都會摻一手?”
“是啊。”
“可是事兒只有那麼多,用得了這麼多衙門這麼多人嗎?他們都分別管什麼?”
“就……這兒管管,那兒管管。”
“哈?”
“大家會約定在一個地方,互相商量著辦,然後拿出一整個規劃來,一般都是精膳清吏司、鴻臚寺和光祿寺負責宴席上的酒肉菜餚等,太常寺和儀制清吏司負責禮儀、奏樂、表演等。”
說著說著,劉仲質察覺出不對了:“伯爺你不會不知道吧?”
朱七牛歪了歪頭:“我應該知道嗎?科考不考這些,而且我又沒真的在官衙辦過公。”
“這……要不你還是上書皇帝,推辭掉這件事吧,若是事情被你辦砸了,皇帝怪罪下來,你怕是要被打板子。”
“不不不,皇帝才把事情交給我,我馬上上書推辭,怕是奏疏剛過去,我就要打板子了。”
“好吧,那你又過來是?”
“哦,你再給我批個條子,我去儀制清吏司把他們那兒的辦宴會的錢也給歸攏起來。”
劉仲質苦笑:“我剛才的那個批條也能從儀制清吏司調錢,你直接拿著去找他們吧。”
“這樣啊。”
朝著劉仲質揮了揮手,朱七牛笑道:“那我先走了,再見哈劉大人。”
劉仲質勉強笑了笑,心裡嘆了口氣。
皇帝跟李大人都鬥上法了,這小子還在這兒笑呢,真是少年不識愁滋味!
可是這孩子好可愛,真讓人喜歡,雖然明知道不該攪和進這種事裡,但我還是忍不住想出手啊!
……
拿著批條來到儀制清吏司,朱七牛不跟他們多寒暄,一杯茶還沒喝完,便提出要把錢都提走。
一下子,幾個陪著他說笑的儀制清吏司的官員都變了臉色,有人眼中冒著兇光,有人笑的神秘,有人瞪大了眼睛,有人一臉震驚。
“這不對吧?”儀制清吏司郎中錯愕了片刻後,操著一口陝西腔疑問道。
朱七牛反問道:“哪裡不對?”
“朱伯爺的意思是你已經把精膳清吏司的錢拿走了,現在要拿走朝廷調撥給我們儀制清吏司的錢,一會兒還要去另外三寺把調給他們的錢也給拿走?”
“是啊。”
“你把錢都拿去了是打算幹什麼?”
“既然是晚宴,吃的喝的以及表演肯定少不了,當然是幹這個了。”
“所以朱大人的意思是要從外面找人?”
朱七牛用茶杯蓋兒撥動著飄在杯口的茶葉,‘吸溜’了一口茶水,這才神秘一笑:“這個嘛……秘密。”
儀制清吏司郎中咬了咬牙,上眼皮抖了又抖,最後還是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既然如此,下官這就讓人去把錢拿來,伯爺好自為之吧,到時候我等都等著看伯爺的新花樣。”
“好,你們就瞧好吧。”
……
從儀制清吏司出來,朱七牛騎上毛驢,揹著一大袋銀子的張冰洋立刻過來牽上了驢繩子。
‘噠噠噠。’
毛驢歡快的小跑著。
離開禮部衙門有段距離後,朱七牛問道:“老張,我看禮部下面的兩個小衙門似乎很不樂意我把錢拿走,就跟割了他們的肉似得,你說這是為啥?他們拿朝廷的錢當自己的錢了?”
張冰洋笑了笑:“這不是很正常嗎?當官兒的嘛。”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打算貪墨一筆?”
“倒也未必是貪墨。”
“什麼意思?”
“你想啊,正月初四的晚宴雖然參加的人少些,沒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