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毒神君冷呵呵地笑道:“武林之中,自古以來優存劣亡,有什麼邪正之分?何況何謂邪?
又何謂正? 老夫今天倒要看看你這位自命正道的年輕高手,如何闖過今日這優存劣亡的道
理?”
說著話右手微微一拂,大袖從胸前一落,轉過身,便向原來他站的樹蔭裡走回去。
肖承遠一見千毒神君這等神情,不禁為之一嘆,心裡暗自嘆道:“縱使我能使頑石點頭,
只怕也無能為力使這位千毒神君回頭苦海。他真執迷不悟,擇惡固執。佛家講究有緣普渡眾
生,看來還要眾生自渡。”
肖承遠已經知道自己的一番用心業歸白費,當時心裡閃電一轉:“此人如此掉頭而去,
難保無詐,他若存心弄鬼,今日此地,便就將阿修羅教這等為虎作倀的爪牙,下手除去。如
果他若不立意卑劣,則稍給薄懲,以觀日後悔悟情形如仙?”心中主意決定,立即一抖絲韁,
催馬上前,口中朗聲叫道:“千毒神君!你若如此執迷不悟,日後噬臍莫及,休要怨……” ?
言猶未了,忽然胯下坐騎前蹄雙失,一個閃失,幾乎突然地將肖承遠小俠給掀到地上來。
肖承遠小俠倏地一驚,藉勢馬上一挺腰,兩腳一甩蹬,一式極自然地“寒鴉赴水”,從
馬背上一掠而前,越過馬頭五尺,復又一沉身形,雙足柱地一旋,再回頭看身後那匹馬時,
只見那馬已經滿嘴白沫四腳微微划動了兩下,便僵倒路上,立即死去。
這樣一匹馬一瞬之前,還是昂首頓足,神駿非凡,如何—瞬之後,便如此一聲不響地死
去?這個突然變化,在肖承遠小夥心裡一轉,立即一個念頭,閃過心間。
意動功行;神斂氣收,肖承遠小俠快得如同一閃,刷地一聲,平空拔起兩丈有餘,一折
身又落到那匹馬的後面,自己兩道眼神立即疑眸向前看去。
這時候,千毒神君正走到樹蔭邊緣,緩緩地轉過身來,面對著肖承遠,冷冷笑了一笑,
點頭說道:“肖朋友! 你受驚了?”
肖承遠眼神從馬屍體上一掠而過,沉聲說道:“幹毒神君! 在下肖承遠生平光明磊落,
亦不願妄自揣測於人。請你自己說明,我這匹坐騎,如此突然倒斃,是與你有關係嗎?”
千毒神君呵呵地笑道:“肖朋友! 算你聰明,你雖沒有揣測,事實上與揣測一般無二。
不過老夫可以告訴你,不僅是你這匹馬兒倒斃在這路旁,與老夫有關,就是你肖朋友在這幽
靜的古道,撒手黃泉,魂歸地府,亦與老夫有關。”
說到此處,他又仰頭大笑,呵呵說道:“你看這四周,靜寂一片,井無半條人影,你這
一馬一人,雙雙倒斃路旁,若不與老夫有關,尚與何人有關?”
肖承遠此時知道千毒神君業已在暗中做了手腳,但是,他實在想不出究竟是在什麼時候,
自己毫無所覺地被對方做了手腳。
但是,胯下坐騎倒斃道旁,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肖承遠立即默運神功,周行全身,很
決地搜查下一遍,但是,沒有發覺五臟六腑有任何不適之處。
正是肖承遠小俠,默運神功,搜查全身的時候,對面千毒神君呵呵地笑道:“肖朋友!
你覺得此刻如何? 不過老夫仍然要佩服你,畢竟是‘蒼虛秘笈’的得主,功力非凡,較之你
胯下那匹馬,要高明多多,居然還能支撐如許時間。”
肖承遠一聽,果然對方是在暗中下了毒手,但是,肖承遠已經不是第一次遭受到這種毒
計的暗算,因此,就在這微一停頓之際,他已經明白,由於自己早年服過“朱仙果”,已經
是百毒不侵之身。千毒神君哪裡會知道這種內情,毋怪他還在那裡沾沾自喜,揚揚得意。
不過,肖小俠雖然察覺到自己安然無恙,也禁不住心裡既怒且疑。
他怒的是:千毒神君不但執迷不悟,而且用心陰險,卑劣無倫,竟然趁人不備之際,施
以毒手,這等人還能寬恕嗎?
他疑的是:究竟他在何時暗下毒手?而竟然使自己絲毫無察?
肖承遠小俠當時也不說破,只是微微地一聲冷笑,說道:“尊駕真不愧是千毒神君,不
但為周身是毒,舉止之間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