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前,陳琦突然從枕頭邊摸出一個檀木匣子遞給了鄒晨。“你這一段勞累的很了,這是為夫獎勵你的!”
鄒晨奇道:“這是什麼?”說著便開啟了匣子,只見在猩紅的絲絨內襯上放著枚玉釧。玉釧古趣盎然,幾縷甘青在玉釧中氤氳流轉,形成了一條小小的河流。
陳琦嘴角含笑,將玉釧親手戴到了鄒晨的手臂上,她的指甲飽滿,剪成杏仁樣式,雪腕晧白,更襯得那一抹雨過天青,玉色更加的泌人。
不由得吟道:“一雙十指玉纖纖,不是風流物不拈。鸞鏡巧梳勻翠黛,畫樓閒望擘珠簾。金盃有喜輕輕點,銀鴨無香旋旋添。因把剪刀嫌道冷,泥人呵了弄人髯。”
鄒晨就啐了他一口。
陳琦湊過身去,在她嘴角細細密密的吻過,最終噴吐的鼻息停留在她的耳部
第四百零四章奴隸
鄒晨在錦墨居里擺了幾桌酒席,請了家裡的僕婦小廝坐在一起吃了三天的酒,算替敬哥和紀明辦了親事。原本是應該讓他們回到宛丘去成親,可是現在家裡又離不了他們,只能委屈他們了。
於是,鄒晨為了補償,又一人封了十兩銀子的賀儀。
蘇家的人知道鄒晨向來看重這兩個女使,便派了自家的管事娘子,給這兩對新人送了禮物。
至於玉英的親事,陳琦也吐了口,“既然玉英看中了曲洋那小子,算他有福氣!”說完了之後就去找丁賢之和丁悟學處理朝廷中的事情了。
陳琦曾請了丁賢之數次,可是他始終不肯出仕,他不願意讓別人知道陳琦有一個善長搞陰謀的老師,寧願躲在幕後出謀劃策。
朝中現在波瀾詭異,人心思動。
自從陳琦提出新的變法之後,朝中那些擁有土地最多的人成了他堅實的擁佑者,和以前王安石要求變法時他們拼命抵制大不相同。王安石的變法,是以損害土地持有者的利益為前得,讓百姓得利的行為。而那些土地持有者的利益受到了損害,自然就會排斥和反對他的變法。
陳琦的變法則是不同,讓土地持有者獲得更大的利益,百姓們獲得小的利益。拿著少量的土地,去美洲換購更大更多的土地。這樣,土地持有者擁有了更多的土地,他們在招人時發現,人力根本不夠。以往只需要留下一成甚至半成的租子就可以招到人,現在已經升到三成租子了。就這樣,那些在地主家做了許多家的長工也在抱怨著,為什麼別人一進來就可以得到三成的租子。我為什麼只能得到一成甚至半成。
於是,老長工們在抱怨,逼得地主們不得不為老長工也增加了留下的租子。
時間久了,那些土地持有者們終於明白,原來過多的土地也不是什麼好事。可是這時如果停下腳步不再收購土地,那麼將來在國內的土地會更加廉價。再加上現在土豆和玉米已經開始在全國大面積種植,雖然有的地區一畝只能收入幾百斤,可是這些東西卻能保證了農戶們不被餓死。
農戶們有吃有穿,自然就不會再去想著造反,以前那些零星還有的小造反等到官兵過去就會被快速的撲滅。然而將農夫們臉上刺字。收編到廂軍裡。讓他們去種軍田。
現在軍隊裡再也不招收這種造反而來的兵丁了,因為軍隊只招收十八歲到三十九歲的壯年,而且要求身家清白。凡是參加過造反的只能去種軍田。成為軍戶,三代以後方可以恢復良民身份。現在普通的農夫去佃別人的田,怎麼著也可以得到三成的租子,如果遇到主家好的,甚至會自己承擔朝廷的賦稅不要求農戶們承擔,只是希望他們不要跟著船隊往美洲跑。而軍戶只能得到半成的租子,僅僅只夠吃個半飽。
這樣,在大宋朝境內慢慢的開始有了一個新興的行業:奴隸買賣!
兩府釋出了白紙相公令,禁止大宋朝內的良民成為奴隸,一旦發現有任何一個地主僱傭良民為奴。那麼等候他的將是破家滅門的慘劇!於是,那些膽大的商人,便和軍隊勾結,軍隊在前面打仗,他們推著囚車跟在後面,等到抓到的俘虜,他們立刻以高價買下。
以前,軍隊打仗都愛往朝廷交頭顱,一個頭顱按他的地位可以賣到二十貫到一貫左右。可是現在,活人的價格更高。一個普通的牧民,只要是沒少零件的可以賣五貫。如果將他砍死,最多也只會給一貫,再加上層層盤剝,落到手裡也不過是幾吊錢罷了。
有那耿直的官員便向朝廷稟告,說狄青擅自將草原上的牧民變為奴隸,私自賣給商賈,要求朝廷嚴厲處置他。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樣一道情真意切滿是牧馬人血淚的奏摺到了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