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言震雙目中微露驚懼的神情,舉步行來,顯然是受了那大領頭的令諭之後,不得不親自出戰,但內心中,又有很大的畏懼。
言震雖然走得很慢,但他仍然是走到歐陽俊的身前,停下了腳歐陽俊笑一笑,道:“閣下準備要出手了。”
言震答非所問地道:“你剛才用的什麼武功?”
歐陽俊道:“這個,恕難奉告,要你閣下自己猜了。”
言震沉聲道:“是不是百步神拳?”
歐陽俊笑一笑,道:“是與不是,要你自己判斷了。”
言震厲聲喝道:“你給我聽著,不論你嶺南羅家有多大的家當,多少財富,但你開罪了侍衛宮,一樣會受到制裁。反抗官家,那是禍連九族的大罪。”
歐陽俊有意拖時間,笑一笑,接道:“如是咱們害怕了,那該如何?”
言震微微一怔,道:“你真的害怕了?”
歐陽俊道:“不錯,真的害怕了。”
言震道:“好!那你就跪下去。”
歐陽俊搖搖頭,道:“不行,在下怕是怕了,但跪下去,在下又矮了一截,這個如何可以。”
言震恍然而悟,大聲喝道:“好小子,敢弄言二爺。”
突然伸手一把扣向歐陽俊的右腕。
他出手極有分寸,先留了後退之路。
歐陽俊正想閃避,但突然感到右臂一麻,竟然抬不起來,被言震一把扣住。
他心中明白,是嶽秀制住了他的右臂,但他卻想不通嶽秀何以竟要言震扣住自己的穴脈。肯定的是嶽秀決不會叫他吃虧,所以,他心中很坦然。
言震未料到這麼輕易的就拿住對方的腕脈,不禁微微一呆。
歐陽俊一笑,道:“在下不想再找麻煩了,所以,在下未讓避閣下的擒拿,只要你不找羅家的麻煩,在下立時可以走。”
言震一面暗加功力,扣緊了歐陽俊的脈穴,一面高聲說道:“現在,不覺著太晚了一些嗎?”
歐陽俊感覺到右腕一麻,全身勁道忽失,心中大為震驚,暗道:
“這一次完了,辰州言家的人,一向是心狠手辣。”
心中念頭還未轉完,忽然右臂上,發出一股奇大的力量,反擊過去。
言震以左手扭住了歐陽俊的右腕,正想舉起右手,去點歐陽俊的穴道,忽然覺著歐陽俊身上的內力送發出來。
這一怔神間,歐陽俊已舉起左手,一拳打了過去。
情勢迫人,言震不得不向後退了兩步放開了歐陽俊的右腕。
歐陽俊冷冷一笑,道:“姓言的,在下既然不能降,咱們只有放手一拼了。”
言震一面凝神戒備,一面冷冷說道:“閣下深藏不露,果然是高明人物了。”
歐陽俊道:“誇獎,誇獎。”
臉色一寒,接道:“辰州言家門,在武林中,也有一席之地,想不到竟然甘心投入侍衛宮中,作一個小小的副領班。”
言震臉色鐵青,但卻無法發作出來,那一招交換,使他心中受到了極大威脅,不但是他遇到了生平未遇的勁敵,而且,對方表現的,顯然高過他很多了。
所以,他遲遲不敢出手。
歐陽俊笑一笑,接道:“言兄,就兄弟所知,密宗一門,來自藏邊,咱們中原武林道上人物,似乎是用不著聽命於人。”
言震怒道:“你再挑撥離間……”
突然一上步,忽的搗出一拳。
辰州言家門的毒功,在武林中,獨樹一幟,列為武林中奇技之一,但言家的武功,也是別闢蹊徑,這一拳,打的呼呼風生。
歐陽俊準備揮臂封擋,但左臂卻抬不起來,眼看著言震一拳擊向前臉而來。
這一拳如被擊中,歐陽俊勢必被打得當場斃命。
但奇怪的是,言震那一拳,將要擊中歐陽俊前胸之時,忽然間左臂一軟,部位突然偏低了很多。
不但偏低了很多,而且,這一拳在接近了歐陽俊的衣服之後,竟然變的完全沒有力量。
歐陽俊笑一笑,道:“辰州言家拳,竟然繡花枕頭,用來唬唬人罷了,在下站這裡,讓閣下打,閣下就打不到。”
言震臉色鐵青,苦在心中,無法說出口來,而且,也感覺對方比自己高明的大多,似乎是舉手之間,就可以制自己於死地。忍下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閣下高明的很,在下不是敵手。”
歐陽俊道:“閣下認輸了,準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