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站起身來,全神戒備,心中思忖著他秉夜來訪的目的,趙胤熙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上門是客,徐公子難道要讓我站在門口說話嗎?”
徐玉灑脫的笑了下,漫不經心的道:“趙先生剛才不是已經闖進了水雲軒了,自然也沒有把我這個主人放在眼中,此時又何必如此客氣?”
趙胤熙聽得出他的諷刺,以及語氣中那絕對的不歡迎,卻也不在意,一腳跨了進來,當即走到徐玉跟前,在他剛才坐的椅子上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他倒還不是普通的不客氣,隨即竟然大刺刺的對站在旁邊的即蓮狠命的看上了兩眼,完全是一副急色鬼的樣子,讓人不得不懷疑他這輩子是不是沒有見過女人?即蓮厭惡的瞪了他一眼,往後退了一步。
趙胤熙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看了看,沒見她帶著那副自己花了二十萬兩銀子買下的鐲子,心中頗感失望,看著即蓮因被自己握住了小小的柔胰,頓時滿臉通紅,焦急的看著徐玉。
徐玉眼見他竟然在水雲軒調戲即蓮,不禁怒火中燒,猛得拔出葉上球露,綠芒暴漲之間,砍向了趙胤熙的手臂。
趙胤熙吃了一驚,一來沒有防備,二來他也沒有料到徐玉會有這等過激的行為,想要閃避,已經來不及,當即身形一動,不退反進,修長的十指如同蓮花綻放,猛向徐玉的劍刃上彈了過去。他竟然空手搶進了徐玉的寶劍鋒芒中。徐玉倒吸了口冷氣,長劍原勢不便,好象非得砍下他一隻手來才甘心。
“錚”的一聲輕響,趙胤熙的手指飛快的在葉上秋露上彈了一下,頓時將徐玉的劍勢震得略偏了偏,但即使如此,他的左手手臂上,還是讓鋒利的劍鋒拉出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徐玉持劍而立,冷冷的看著他,而媚兒也站了起來,全神戒備,隨時準備著撲過來找他拼命。趙胤熙低頭看著自己手上慢慢滲出的鮮血,當即也不理徐玉等人,慢經斯條的把已經被劍鋒劃破的袖子撕了下來,裹住了傷口,這才抬起頭來道:“徐公子,我沒有惡意的。”
徐玉冷哼了一聲,怒道:“你上我門來,欺我丫頭,居然還說沒有惡意?”
趙胤熙嘆了口氣,半晌方才沉聲道:“徐公子,我今天前來,並不是挑釁來著,若是我真的有意為難,憑你現在的武功,恐怕未必是我的對手,我就算今天強搶了你的丫頭,你也一樣沒辦法。”
徐玉怒道:“你若是今天想要帶她走,除非是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趙胤熙眼見徐玉已經動了真怒,倒沒料到這個丫頭對他這般重要,當即搖頭道:“我見過的美人多了,並不在乎這個青澀的小妮子,雖然她看起來比較清純,但還沒有漂亮到能夠讓我不顧一切也要一親芳澤的時候,所以你大可放心。”
徐玉見他如此說法,當即又冷然道:“那閣下秉夜來訪,卻不知所謂何事?”
趙胤熙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竟然又對即蓮道:“好姑娘,麻煩你給我倒杯茶來,恩,要明前的龍井,梅花雪水泡之!別說沒有,我可是聽說過了,徐公子這裡有的是好茶啊!”
即蓮看向了徐玉,他的這個要求並不算是過分,但要吃好茶,烹茶手續卻比較煩瑣,一時半刻恐怕不得好。梅花雪水雖然不是什麼稀罕之物,如今卻是春暮夏初,雖然南宮先生上次曾讓人送過來舊年儲的一小甕,然上次徐玉好玩,已經烹茶享受了,這會子卻哪裡還有啊?這人也不知怎麼知道他這裡有好茶的,而且還特特的指明瞭好梅花雪水。
徐玉心中一動,若有所思的看了趙胤熙一眼,卻見他又不著痕跡的向他使了個眼色,心中多少已經明瞭他來的目的,當即對即蓮道:“即蓮,你和如蘭倆去南宮先生那邊看看,是不是還有向他上次送我的梅花雪水,若有是話,就請他再送我一甕。似菊去把那個紅膠茶爐生起來,準備烹茶。媚兒,麻煩你和若梅一起去準備一下晚飯,大家都沒有吃飯,想來也餓了。”
媚兒等答應了一聲,當即按他的吩咐,各自去忙了。臨走的時候,媚兒向他使了個眼色,徐玉明白,就是讓他防著點趙胤熙。
眼見眾人都已出去,屋裡就剩下了他們倆,徐玉也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好了,她們都走了,閣下有什麼話不防直說吧!”
趙胤熙沒有回答徐玉的話,而是看著媚兒等人的背影嘆息道:“你可真的好福氣啊,身邊有這麼多的美女相伴。”
徐玉放下臉來,沉聲問道:“閣下到底有什麼事,若是沒事,還請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