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了那麼一點兒溫情在,畢竟在璽兒曾經胡鬧的時候,還是琬兒得他的心意。
管家站在旁邊平靜地說道:“是的,而且靜王妃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何止是不太好,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她一副受了欺負的模樣,眼眶也是紅紅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哭過了一樣。
但是這種話他是不會說的,他效忠的主人是桑人傑,那種一聽就是說情的話,不應該是從他嘴裡出來的。
桑人傑捂著額頭,嘆了口氣說道:“那就讓她進來吧,你說本王到底是造了什麼孽,生了兩個女兒,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璽兒也就算了,自小沒有孃親教導,又被王氏誤導,本王心裡對她俱是愧疚,可是琬兒也是這樣,就讓本王不能理解了,她剛開始可是最讓本王放心的了。”
但是這種事情也只是在以前才會有的,現在,她們兩個人好像是互換了角色一樣,一個非常懂事,另外一個卻是麻煩不斷。
管家靜靜地聽著,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他自己也知道,這種時候不是他能說話的場合。
桑若琬走進書房的時候,房間裡就只剩下桑人傑一個人,她的眼睛瞬間就紅了,看著桑人傑的目光全都是祈求。
眼淚在眼裡轉了半天,她還是乖乖行了一個已婚女子的禮儀:“琬兒見過父王。”
桑人傑的反應不像是她想的那樣,沒有因為桑若璽的勝仗就高興的不得了,那是不是就證明她還是有些機會的?
這麼想著,桑若琬的心裡又重新升起了希望,剛剛和桑若柏說話弄成的不滿也都沒了。
桑人傑看她這副作態,心裡首先就升起了警惕,皺著眉頭問道:“現在你是靜王妃,不用和沒有出嫁前一樣,你今天是怎麼了?突然想起來回來了,靜王爺應該回府了吧。”
這個女兒的本性應該是不錯的,可是被那個王氏給教導成了這樣,實在是遺憾。
事已至此,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只當做是沒有這個女兒,還好璽兒爭氣,就算什麼都沒有,也能夠安穩富貴的過這一生。
現在應該是明宗帝他們著急了吧?他們應該是在想著辦法把璽兒綁在皇家的大船上,這樣自己就不能不支援太子,還有長公主的勢力,依照長公主對璽兒的在意,恐怕就算她以後去世了,應該也會安排雲府幫著璽兒。
璽兒一個人的身上,就牽扯了朝中最大的幾個勢力,明宗帝不可能不想拉攏。
桑若琬苦笑一聲,眼裡的淚水還是順著臉頰流下來,哽咽道:“王爺他如今心情不好,我怎麼敢惹他,今日他一回去,就衝我發脾氣,說是父王你對他冷待,可是他全都怪在了女兒身上。”
她用手帕把眼角的眼淚拭去,嘆了口氣,看著桑人傑的目光楚楚可憐:“父王,您今日是對王爺說了什麼話,還是……我知道這些不是女兒該問的,可是女兒如今和靜王爺是一體的,父王對王爺冷眼看待,明明是女婿,卻像是陌生人一樣,讓外面的人看盡了王爺的笑話,他又是一個好面子的,在外面受了氣,回去就撒在女兒身上……”
桑若琬哭哭啼啼地把話說完,卻不知道桑人傑早就對她的哭聲不耐煩。
她還以為是桑人傑對楚鈺對自己冷淡的不滿。
桑人傑哼笑著看著她,問:“你這是什麼意思?怪罪本王?”
如果不是他們夫妻兩個不知道收斂,如今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桑若琬驚訝了一會兒,果斷搖頭:“女兒不敢,女兒只是想父王能不能在外人面前不要讓王爺如此難堪,也算是對女兒的一種關照,父王不能只看著姐姐一個人,不是嗎?”
不管桑人傑心裡想的究竟是什麼,只要他在別人面前表示出他對楚鈺的親近,這就夠了,之前讓別人看到,攝政王是支援靜王爺的。
桑人傑是什麼人物,對她的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聽完她的話,就直接說道:“這種事情你就不要再想了,楚鈺不適合那個位置,本王也不會表示對他的支援,倒是你,看在你是我女兒的份兒上,本王再給你一個忠告,千萬不要去奢求一些你不應該得到東西,不然你會非常倒黴。”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他雖然不信命,但是這句話放在桑若琬身上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