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桑若璽百無聊賴地趴在院子裡鋪好的塌上,眯著眼睛昏昏欲睡。
旁邊的桌子上擺了好幾份兒,府裡的廚子剛剛做出來的糕點。
她現在正在想昨天晚上明藍和自己說的事情,她孃親的祭日就快要到了,問她有什麼想法沒有。
“明心,給我收拾一下,等會兒咱們去見見我父王。”桑若璽從塌上坐起來,大聲衝著屋子裡喊道。
她既然佔了桑若璽的身體,又用她的身份活下來,按理說雲氏也能算是她母親了。
在末世裡活下來的,差不多都是孤兒,她也一樣,所以對於桑人傑和那個從沒見過的孃親,她都有一種很特別的情愫。
雖然桑人傑對她的好也許不純粹,但是好歹,在沒有利益關係的時候,多少也是關心她。
桑王氏氏前兩天也回來了,是明心這個多嘴的丫頭說的,桑若琬打了她,她現在對所有桑王氏那邊的人都討厭。
“小姐,王妃今天又回來了,我們該怎麼辦?”明心嘰嘰喳喳地從外面跑進來。
明藍警告地盯著她:“你吵什麼,有話就好好說不行嗎。”
桑若璽打了個哈欠,桑人傑不讓她玩色子,明藍也時刻盯著她,又不能出門這種日子實在是無聊透了。
聽著明心的話,她無聊地換了一個姿勢:“回來就回來唄,管我們什麼事。”
桑王氏這一次元氣大傷,要不然就是一蹶不振,再不然就是憋著一股勁兒準備放大招呢。
不過只要不惹到她頭上,她就當做沒看到。
到了攝政王書房門口,她們才被人告訴,攝政王去了桑老夫人那裡請安。
明心撇著嘴,不願意過去,桑若璽想了一下,也讓她回去了,只讓穩重的明藍跟著過去。
桑王氏也在。
桑若璽不著痕跡地在屋裡掃了一眼,揚起一個大大方方的笑容,跪下平安:“外祖母,父親,母親。”
桑老夫人一看到桑若璽進來,本來高興的臉色立馬陰沉下來,眼睛看著一邊,憋著嘴不說話,捏著柺杖的手直髮抖。
桑人傑在兩個人中間看來看去,只能嘆息一聲,說道:“起來吧,璽兒,今天怎麼想到過來了?”
桑若璽眼睛咕嚕一轉,帶著笑意的臉上已經籠上了一絲愁緒,她語氣低沉地說道:“父王,母親的祭日快到了,我想去出雲寺替母親祈福禱告,操辦一個祭典,希望母親在地下也能夠安寧。”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就真的要下來了,一股酸澀湧上心頭,這是桑若璽的感情,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覺得這種感覺其實挺糟糕的。
桑人傑也是想到了自己那位早逝的妻子,雖然他們不是真心相愛,可是相處下來,多少有些感情。
“父王?”桑人傑的沉默讓她有些摸不清楚了,難不成他還不同意?
他應該沒有這麼絕情才對吧?
“哼!”桑老王妃突然冷哼一聲,吸引了房間裡面所有人的實現。
桑若璽也是奇怪地看著桑老王妃,眸底卻是閃過一絲不耐。
這老太太究竟想幹什麼?就連替死去的孃親祈福都不願意讓她去嗎?
桑老王妃柺杖杵在地上砰砰響,見所有人都看過來了,她才清清嗓子,說道:“不許去!出雲寺路途遙遠,萬一路上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
她和雲氏的關係向來不好,更何況雲氏還是長公主的女兒,單憑這一點,她就不能同意。
桑若璽聽了,臉上的悲傷更加明顯連一直維持的開朗笑容都沒了:“外祖母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璽兒替母親祈福不對嗎?”
連孩子祭祀都不願意,她在心裡狠狠地把桑老夫人鄙視了一通,幾十歲的人了,居然連這種幼稚的藉口都想的出來。
桑若璽對桑老太太的好感一下子降到最低。
現在想來,幸好基地裡沒有年齡太大的老人,不然每天就這麼無理取鬧也讓人受不了。
桑人傑也搞不懂自己母親是在想什麼了,勸說道:“母親,璽兒懂事了,要去出雲寺替雲氏祈福,有什麼不可以?再說了,一路上有家丁護衛護送,怎麼會遇到危險?”
他不贊同自己母親的看法,心裡暗自嘆息,母親這是年歲大了,前幾日剛說過的話,現在就已經忘得一乾二淨。
桑若璽低垂著頭,一副傷心的表情,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表情冷漠。
桑老夫人根本沒注意到桑人傑話中的提醒,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