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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懷裡盡情的哭,也許是方才唯一年紀比他大的哥哥昏睡把他嚇壞了,現下終於發洩了出來。

雅南雖還是一頭霧水,卻又似乎有些明白過來,心內不禁駭然。穿越,重生,作為與時俱進的大學生,雅南自然也瞭解當下電視小說熱詞。透過剛才那一陣突如其來的記憶,他終於明白自己是被花盆砸了,然後不知道怎麼的到了這個叫張小柳的人身上。而眼前這個丁點大的孩子就是他的弟弟張小麥,印象中還有個更小的,嗷嗷待哺的小弟弟。

想明白這些,雅南沉默了一陣,才伸出手輕輕地在張小麥的背上拍了拍。而這時,另一道細碎的哭聲也斷斷續續傳來。

雅南身子僵了僵,這具身體的主人,張小柳是父母雙亡的,這意味著……他成了這個家中的大哥,如果他在這裡繼續生活下去,還要照顧一個八歲的小屁孩和一個才三歲的小奶娃。

“小麥,先把弟弟抱過來,不要哭了,哥哥沒事。”雅南能理解他的恐慌,因為即使他實質上已經是個二十一歲的成年人,現在也是茫然不知所措。只是聽到那哭聲實在太淒厲,才下意識地吩咐道。

小麥這才想起來自己只顧著緊張昏過去的大哥,竟然把小弟忘記了。慌忙擦乾淚水,有些羞靦地朝哥哥笑了笑,然後走了出去。

雅南也趁機坐起來。隨著他意識越來越清明,更多的訊息湧入腦海中。這裡是個靠山的小村莊,張小柳幾乎沒有走出去過,自然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樣。但這裡無疑是極窮的,一年到頭辛苦勞作,繳稅過後往往連一家大小溫飽都不能。此外,這裡還有很多事情讓他頗為不解。比如說他現在看起來明明是男兒身,卻是被稱作哥兒的那一類,像現代女人一樣出嫁、肩負傳宗接代的責任。

來不及想到更多,張小麥已經抱著一個小小的娃娃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一隻豁了口的大海碗。

“哥哥,吃早飯。”房子太小,他三兩步就走到了床前,把海碗放在床沿。雅南定睛看去,只見裡面放著兩個掌心大小的黃色饅頭,還有一個灰色的窩窩頭。

床沿不高,只有半米左右。張小麥抱著個孩子要坐上來卻有些吃力,雅南伸手拉了他一把,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力氣有多單薄。張小麥卻很高興,伸手拿了一個黃色饅頭遞給他,又拿起一個,卻是放到懷裡的小孩嘴邊。

雅南這才看清他懷裡的孩子,從記憶來看明明已經三歲了,現在看起來卻像只有兩歲的孩子。面黃肌瘦,弱得像只小貓,完全沒有一個健康孩子的光彩。饅頭放在他嘴邊卻不嫌棄,吃了兩口,就自己伸手拿了過來。張小麥見他如此胃口也很高興,伸手拿起碗裡最後一個窩窩頭。

雅南這才發覺不對勁:“小麥,你怎麼一個人吃那個?”

小麥手一驚,有些啜啜的:“哥哥生病了,吃個饅頭沒關係的,我早上怎麼叫哥哥也叫不醒……”

雅南想起來,小麥和他一樣是個“哥兒”,而他懷裡的小松才是這裡最受重視的“小子”。加上小松從小身體也不好,家裡僅有不多的精糧都是他的口糧。看來這個“饅頭”和小麥手中那個窩窩頭肯定也有分別的。多半是小麥見自己“生病”了,才特意給他拿了麵粉做的饅頭。

他暗歎一聲,把手中的饅頭遞過去,拿過他手中的粗糧窩窩頭。

“沒事,哥哥早就已經好了,饅頭你吃。”

小麥看著手中的饅頭卻猶豫了:“那我再去蒸個窩窩頭就行了,這個饅頭留給小松吃。”

“不用了,再蒸還要費柴火,你吃一個不打緊。”雅南說完,咬了一口手中的窩窩頭,頓時眼睛都直了。

這個哪是什麼窩窩頭,簡直就是用稻殼麥殼和糠蒸出來的。入口就颳著口腔,他嚼了又嚼,就是不想吞下去。

好不容易用完早飯,雅南心思複雜的走出門,打算好好看看這個地方能不能呆下去。

只看了一眼,雅南就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心中的感受了。兩間泥胚房,沒錯,除了他住的那一間,還有以前張家父母帶著小松住的一間,灶間也在那裡,外頭一截還堆著四五個滿是灰塵的大小罈子和幾個滿是洞洞的麻袋。他仔細的清點了一遍,只有袋角處十來斤的摻雜著糠的糙米,幾條已經乾癟堅硬的玉米,一袋子認不出是什麼東西的粗糧。

他到處視察這些的時候小麥就抱著孩子沉默的跟著他,把雅南那點要不要離開的念頭也打散了。他既然佔了人家的身子,也許該當就要代替那個張小柳的責任把這兩個小孩帶大。再想想早上小麥要獨自吃那無法下嚥的窩窩頭,他就覺得不忍。這麼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