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眾高僧光禿禿的腦袋上都是汗水,嘴唇的乾裂了,期間我想給他們送水,但被老爺子阻止了,說這是一種超度的法事,不能被打擾或者中斷。
“老牛鼻子,這養陰地的陰氣太重,我們雖然把養陰地的陰氣卸去,但恐怕困煞局內的邪物已經成了氣候,今日不宜破去困煞局啊。”大慈法王虛弱地說道。
老爺子眉頭緊鎖,為了卸去養陰地的陰氣,八位高僧顯然已經精疲力盡,若這時破開困煞局,那邪物出來後沒有佛法的鎮壓恐怕不行,但是今日不破除,那邪物離破關就更近一步。
“凌師兄,雖然我輩道行沒有古人高深,但現在的邪物也不一定就如想象般那樣厲害,憑咱們幾個老不死難道還對付不了那個邪物?我看今日就破掉這困煞局,好早日向上面交代。”一個老道一甩拂塵說道,這個老道身穿八卦仙衣,後背桃木劍,正是茅山掌教茅不群。
老爺子又沉思片刻,才說:“茅師弟,但看這養陰地來看,困煞局的邪物絕不簡單,還是以防萬一的好,咱們並不是貪生怕死,要是收拾不了,這裡的人民就遭難了。”
在場的眾人都點頭贊同,茅不群也是點頭,但是就這樣回去大家還不甘心,於是我便建議,乾脆就在這兒打坐休息,什麼時候高僧恢復馬上就破去這困煞局。
八位高僧休息恢復暫且不提,剩下道門高人便討論起接下來要做的事,這困煞局有兩種,一種是為了封印所用,另一種是為了祭養。當某種邪煞之物太過厲害,沒有辦法殺死的情況下,便會有困煞局封印起來,防止其塗炭生靈。
不用想,學校後山的困煞局絕對是第二種情況,就是祭養所用。那個邪道在困煞局上佈置養陰地,不但可以隱藏困煞局散發的煞氣,還可以為裡面的邪物提供源源不斷的陰氣。
現在養陰地已破,但破去困煞局要比破養陰地困難許多。首先,破去困煞局先要做好防禦準備,裡面的邪物誰也不知道是什麼,要是對付不了或者是讓其跑掉就是很大麻煩;最後,就是要佈置一個與困煞局正好相剋的純陽地煞陣,以煞克煞,用陽煞來對付陰煞,方可破去困煞局。
鼠哥此時正躺倒我的腿上喝著從家裡帶來的茅臺,喝完一口還不忘吱吱叫喚一聲,“天佑,憑我老鼠對事物的感應,這困煞局裡面的東西絕對不簡單,做好準備吧。”
聽完鼠哥的話,我沉重地點點頭,其實我自從中午來到這後山,心裡一直不踏實,總感覺有啥不好的事要發生。
我從乾坤袋裡拿出三枚銅錢,便爻了一卦。
我的動作也被其他人看到了,“凌老頭,你這徒弟真是後起之秀啊,這小子不但會符籙術,看來還精通占卜啊。”袁老道眼中露出驚訝之色說道。
“這小子就是沒事瞎研究而已,有機會還得讓你這卜術大師給指點指點啊。”顯然,對於袁老道的誇獎,老爺子很高興,雖然是謙虛的話但依然掩飾不住老爺子對我的讚賞。
他們知道占卜的時候不能被打擾,所以並沒有打擾我,“袁老頭,你也來一卦算算,我這右眼總跳啊!”茅不群說道。
“我為了占卜困煞局的事已經損去陽壽,一年之內不可再占卜,你也知道這卜術是逆天之術,不可常用。”袁老道嘆息一聲說道。
這時我也占卜結束,看到這掛象我就一皺眉,因為是大凶之象。
老爺子看到我的表情急忙問:“天佑,卦象怎麼說?”
“師父,此乃大凶之象,這是周易六十四卦中的第二十九卦,坎上坎下之卦。坎卦入命禍非輕,用盡機關心不寧,重重險陷劫難至,輕則血光重喪命!”我哭喪著臉解釋道。
當我說到是第二十九卦的時候,袁老道的臉頓時就冒出冷汗,他可知道這卦象的意思,最輕都有血光之災,往往都是九死一生。
“你確定?”老爺子嚴肅地問。
我結結巴巴地回答:“估計是我算錯了,我道行淺薄,應該不準。”我其實知道老爺子的意思,這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吉也得破兇也得,不能給大家潑冷水,擾亂軍心。
“阿彌陀佛!諸位道友,咱們修行幾十年,早已看透生死,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為了國家的安寧,就是九死一生又如何?”一個枯槁瘦弱的老僧面色疾苦地說道。
大慈法王雙手合十,緩慢地說:“咱們要做最壞的打算,做最充足的準備,即使有所傷亡也要減少到最小。”
“早知道我就把天師劍帶上了!本以為小小養陰地不足為慮。”張道真天師後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