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棉微怔,太子?是啊,太子……退離了他的懷抱,在這有些炎熱的季節竟覺得有一絲的涼意。兩手放在腰間輕釦,雙膝微曲,淡然開口。
“民女見過太子,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落塵沒有料到她會用如此生分的語氣對自己,心頭一怔,沒有理會那股莫名的刺痛。俯身輕輕托起她嬌小柔軟的身子。
“棉兒,你我何需如此?”
“殿下,你我身份懸殊,不可壞了規矩。”
“棉兒……”
“殿下請不要壞了規矩。”
冷著臉,再次重申道。
見她如此,煞有犟到底的意思。嘆了口氣,抬起身子,望向跪拜的眾人。
“諸位也不必多禮。今日全當我是尋常百姓來此湊個熱鬧,你們若是如此,到鬧的我有些不自在了。都起身吧。”
溫潤的嗓音,卻帶著王者的威懾。而她的心卻應著他那句“尋常百姓”而一點一點的下沉。是啊,她也是尋常百姓,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心被某種莫名的苦澀充斥的滿滿的……眾人誠惶誠恐。這太子倒也親近,沒有王侯將相的架子。均悄然鬆了口氣,謝過,便回到飯桌上繼續享受佳餚。
轉身看著仍然頷首的卿棉,輕輕拉過。
“棉兒,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可好?”
口氣中雖帶著詢問,卻不容置疑的拉著她越過大廳,來到後院。
知了仍舊長聲吆吆的嘶叫著,顯的原本清靜的院落更顯幽靜。卿棉不悅的甩開他的手,嘟著嘴,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
“棉兒莫要如此,容易著涼。”
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就想拉起那個有些倔強的人兒。女子沒有理會他,輕哼一聲,將頭轉向另一邊。
落塵無奈。
“棉兒可是在怪我不告而辭?”
“民女不敢。”
“那棉兒可是在怪我沒有向你坦明身份?”
“民女不敢。”
“哎~棉兒果真是在氣我。”
“民女不敢。”
“棉兒,我知道你氣我惱我,我未曾向你坦白是因為我知道,倘若告訴你我的身份,你定會如現在這般。早知你會如此,今日我便不會來了。棉兒若是當真不想看到我,我走便是。”說完用眼睛瞟了一眼石凳上的人兒,轉身欲走。石凳上的人見他要走,這可坐不住了,立馬起身拉住他的衣袖,死死拽著。
“誰說你可以走了?!本姑娘消氣以前你不準走。”
落塵寵溺一笑,張口欲說,卻被身後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
“喲~誰惹我們卿棉生如此大的氣?”
一聽是白若離聲音,剛剛緩和的心情,再次沉了下來。
“草民白若離叩見太子殿下。若離有失遠迎,還望太子恕罪。”
說完,抱拳彎腰,做了個揖。
“免禮,白兄乃這都城首府,富可敵國,怕是本太子都要敬你三分,何須如此多禮?”
淡淡的語氣帶著疏離和些許的敵意。
若離似是而非的笑笑,對他的話不可至否。見他如此態度,落塵微慍,冷哼了聲。
“你們認識?”
兩人一齊望向她,不覺有些好笑。他們何止是認識?簡直就是熟到骨子裡去了,互相對望一眼,哧之以鼻。
“棉兒,我早已久仰白兄大名,如今真是相見如故,看情況,你們怕是認識有些時日了吧?如此一來也好,我不在的日子,有白兄照顧你,我也就放心多了。”
嘴上雖有些客套,但語氣中帶著些諷刺和不屑,更是在那“一見如故”上加重了語氣。
“誰要他照顧?!我看著他就討厭。”
“卿棉若是如此,我怕是又要傷心了。難道我對你你還不明白嗎?”
不管說者是否真的無意,這話可聽到落塵心裡就是另一番滋味,白若離何出此言?再回過頭,看著對若離愛理不理的卿棉,心中惴惴不安。
卿棉翻了個死魚眼,對他早已無言以對。轉身離開,餘下的兩人,各懷心事,冷眼相對,氣氛有些怪異。
廳中,賓客滿座,熱鬧非凡。站在門口張望了許久,終於看到了那抹淡綠的倩影。
“姐姐,你終於來了,妹妹我真是望眼欲穿啊~”
笑呵呵的挽過海棠,進了閣。原本喧鬧不止的大廳,在海棠進來的那一霎那,所有的聲響,嘎然而止。
抱著琴,來到臺上,欠身行禮,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