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一路順風。”

“芳子，你不適合待在上海，還是回滿洲去吧。”臨上車之前，土肥原賢二鄭重的告誡川島芳子一聲。

“為什麼？”

“我不希望你成為第二個雲子。”土肥原賢二暗歎一聲，當初要不是他親自出馬打算將落入“夜叉”之手的南造雲子救出來，就不會有後面一些列的事情。

而現在南造雲子不但沒能夠救出來，他自己卻也要黯然離開中國了，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雲子還活著嗎？”

“應該還活著，不過，關在什麼地方，我費盡心思，到現在都沒有查到。”

“會不會還在冷閻王的手中？”

“冷閻王扣著雲子沒有什麼用，她掌握的情報都是過去式了，而交上去的利益更大，通緝雲子的賞金多達十萬法幣，這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土肥原賢二道。

“老師，時間差不多了，再晚的話，就趕不上飛機了。”田中敦促一聲。

“好了，我該走了。”土肥原賢二回頭看了一眼軍營，露出一絲不捨的表情，然後鑽進了汽車。

“出發，去機場。”

“哈伊！”

“師生離別，真令人感慨。”車子裡已經坐著一個人了，上海特務機關長楠本實隆少將。

“楠本君，你知道的，我對帝國是一片忠心，但是有些人就是揪住一些小節不放，而這樣的人還身居高位，尸位素餐，實在可恨。”

“土肥原君，等到了本部，就可以還你一個清白了，何必急在一時呢？”楠本實隆呵呵一笑。

“上面讓你親自護送，是怕我跑了嗎？”

“呵呵，本部的命令，我不能不聽呀，再說了，護送土肥原君去機場，這也是我的榮幸。”

“有勞了。”土肥原賢二微微一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

發動汽車，這輛雪佛蘭高階防彈轎車緩緩的駛出了日本駐上海的海軍陸戰隊的軍營，前後都有日軍憲兵開道。

“出來了，兩輛摩托車，一輛黑色轎車，車頭號碼是……後面還有一卡車的日軍。”郝彬的位置距離最近，按照商量的計劃，他這位置只是監控，不作為狙殺。

原因是，郝彬的位置距離日軍海軍陸戰隊軍營太近了，一旦槍響，日軍很快就會被驚動，若是一擊不成功的話，土肥原賢二馬上就會返回軍營。

到那個時候就沒有任何補救的機會了。

跟他一起配合的竇飛馬上下去，找到公用電話亭，給早已等待在下一個狙殺地點的彤彤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並不是說的，而是用摩爾斯電碼。

“雲姐，出來了，汽車車牌是……”

“告訴郝哥他們，跟上，嚴密監視，土肥原賢二詭計多端，如果突然改變路線，我們必須馬上知道。”

土肥原賢二是個多疑的人，即便是處境艱難，他還是不放心，果然，在汽車駛出第二個路口的時候，他睜開眼讓司機在前面的路口左拐。

楠本實隆沒有干涉，他只要保證土肥原賢二坐在車上，始終跟他在一起就行了。

並且在規定的時間內趕到機場就夠了。

十幾公里的路程，八點的飛機，六點出發，兩個小時怎麼趕也都能趕到了。

土肥原賢二願意折騰就折騰吧，隨他了。

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

接到竇飛的報告，巫小云知道土肥原賢二臨時改變路線了，當然，他並沒有動。

換一個人，看到對手改變路線了，肯定跟著動了，只要一動，就著了對手的道兒了。

既然安排這個路線，就說明日本人之前肯定考慮過“被刺殺”因素，所以，他們肯定還會回到這個路線上來的。

果然，十分鐘後，竇飛來電話，通報土肥原賢二的車隊兜了一圈後返回了原來的路線。

按照計算，從日軍海軍陸戰隊軍營到巫小云選擇的鐘樓伏擊地點至少需要三十分鐘。

但是現在土肥原賢二的汽車走了將近三十五分鐘，比預計的多出了五分鐘，這五分鐘就是剛才繞路額外增加的。

日本人沒有沿線布控，很顯然他們並沒有接到任何訊息，也就是說這一次刺殺行動沒有洩露。

否則像鐘樓這樣的狙殺好位置怎麼可能沒有人上來查探呢？

土肥原賢二乘坐的是防彈轎車，一般的子彈是打不進的，所以巫小云才讓姚黑子從黑市上購買特殊的穿甲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