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等雨停了再走。
風漸漸大了起來,身旁的樹被風吹的搖搖欲墜。
田一綠不住地打冷顫。
“冷吧!”査克西回頭關切地問道。
田一綠嘴唇青紫,哆哆嗦嗦地說:“沒事兒!”
她下意識地抓緊了査克西的手。
査克西猶豫地看看她,深吸了一口氣,將她攬在了懷裡,田一綠的肩膀微微地顫抖了一下,並沒有抗拒。
大街上車少,人更少。兩個人頂著狂風暴雨,艱難地向前行進。
路邊有家不大的麵館,兩個人想都沒想就鑽了進去。
屋內臟兮兮的,天花板、牆壁到處都沾滿了厚厚的油漬,地上還有未來得及清理的湯汁、菜葉……屋裡擺放了七、八張桌子,不過一個食客都沒有。
兩個人渾身溼漉漉的,像是剛從水裡撈上來似的,他們一邊擰著衣服上的水,一邊尋摸著一個乾淨點的位置。
老闆戴著一條油膩膩看不出顏色的圍裙,睡眼惺忪地從廚房走出來。
“吃點什麼?”老闆指著對面牆上的選單。
紅色彩紙已經褪色了,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幾行毛筆字。
査克西點了兩碗麵,叮囑老闆多方點姜,去去寒氣。
老闆轉身去了廚房。
屋裡一下子變得靜悄悄的。
田一綠低著頭,甩著髮梢上的雨水。
査克西無聊地吸著香菸。
室外的風猛烈地擊打著玻璃窗。整個屋子都隨之搖晃。
査克西右手邊的牆上,掛著一幅世界地圖。
深藍色的海洋已變成淺藍色,大大小小的山峰也失去了原有的顏色,總之這就是一張飽經油煙侵蝕、風吹日曬的舊地圖。
他一邊吐著菸圈,一邊閒閒地搜尋著國家地名。
(39)
順著中國往南,在南太平洋與印度洋之間有一片大型島嶼,上面書著四個紅字“澳大利亞”。
“澳大利亞”正好與飯桌垂直。
而在左下角,靠近田一綠身體一側,印著國旗。
査克西迅速站起身,繞過桌子,眼睛緊緊盯著地圖。
田一綠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遭了!”査克西使勁拍了一下桌子。
老闆端著面走過來,急切地問:“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沒事兒!”
“哦,我還以為出什麼大事兒了!”老闆嘟嘟囔囔,收錢走了。
“怎麼了!”田一綠小聲地說道,眼睛也跟著落在了地圖上。
沒等査克西開口,她又說道:“或許是口誤吧!”
“你認為有可能嗎?連自己國家旗幟是什麼樣子都搞不清楚,你說別人會怎麼看!”
査克西眼前又浮現出陶冶詭異的笑容。
深藍色的澳大利亞國旗,左上角為英國國旗圖案,下面為一顆較大的白色七角星。旗地右邊為五顆白色的星,其中一顆小星為五角,其餘均為七角。
“頂多證明我們撒謊了,難道他還有其他目的?”
“這就是我最擔心的問題。哎,腦袋越來越迷糊了……”
査克西垂頭喪氣地坐到了椅子上。
“沒想到這麼輕易就別人識破了身份,早知道多做些準備工作了!”
“這也不能怪你,估計他們早都開始懷疑了……”
“他們?我們一共才去過兩回,能和他們有什麼過節?”
“我隱隱覺得和康介的案子有關……”
“又是直覺?”
査克西無奈地點點頭。
“要是按你這麼說,那我們今天也算是有點突破了。既然他們可以懷疑咱們,那麼咱們也有理由懷疑他們!”
“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我覺得陶冶這個人比較可疑……”
“何以見得!”
“直覺!”
査克西笑了笑:“你也學會了?”
田一綠也跟著笑了起來。
“院長這個人我似乎在哪裡見過……”査克西皺著眉頭,苦苦地思索著。
“是嗎?”
“可就是想不起來……一點都想不起來!”
“或許和你認識的某個人長得很相似吧!”
“嗯,也許吧!目前我們對這個人一無所知,所以先得摸清這個人的底細。”
“我看他慈眉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