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她穴道,返身回入大殿。
黑衣婦人道:“好了,從現在起你們不可出聲了。”
話聲一落,忽然屈指向外輕彈,只見從她指頭彈出兩點火星,朝山門外投去。原來山門前懸掛著兩盞風燈,火星碰上燭蕊,嗤的一聲,亮起火花,登時把風燈點燃起來。
剎那之間,把山門照得通明,綠衣少女跪在門前,山下的人,只要一抬頭,就可看得清清楚楚。
楊繼功、謝少安坐在蒲團上,看的心頭暗暗驚凜,忖道:“這婦人彈指之間,就飛出兩點火星,可以點燃三丈外的風燈,這一手功夫,當真神乎其技!”
他們不知這黑衣婦人,就是三十年前名噪江湖的第一美女魔教公主銀髮魔女,魔教武功,別走蹊徑,雖是旁門左道,但卻獨樹一幟,別具神通。
這時但聽山下傳來一陣皮鼓樂器之聲,吹吹打打朝山前而來,只要聽這吹打的樂聲,嗚咽刺耳,就不像中原的樂器。
大家聽的奇怪,忍不住凝目朝山下看去。
夜色之下,但見山下三里來外,正有一行挑燈籠的人,吹吹打打,簇擁著一輛七寶香車,緩緩朝山腳而來。
一行人,少說也有一二十個,看去宛如一條火龍。
尤其那輛七寶香車上,掛燈結綵,點燃著各種顏色的燈籠,七彩繽紛,更顯得珠光寶氣,華麗非凡!
黑衣婦人嘿然道:“無恥妖婦,這般虛張聲勢。”
絕情仙子心中暗暗好笑,忖道:“你自己不是也扮神作鬼,故弄玄虛?”
冰兒低聲道:“管大姐,來的就是秦映紅?”
黑衣婦人冷嘿道:“不是這妖婦,還有什麼人?”
幾句話的工夫,那一隊吹吹打打的人,已經行到山麓一片樹林前面,停了下來。
這回相距不到二里,看的更清楚了。七寶香車前面,是十六個手持樂器皮鼓的童子,一身金童打扮。身穿大紅繡金衫,頸上套一個銀圈,手腳、足躁上,也戴著銀鐲,還把一張臉畫得五顏六色,腰間插滿了八寸長的銅叉,裝束詭異,一望而知,不是中原的人。
這時他們已經分兩行八字排開,但手中樂器,還是吹吹打打的鬧個沒停,這種樂聲,有些像喪樂,再加上皮鼓咚咚的聲音,聽來使人好不心煩。
七寶香車左右,是三個綠衣少女,一式窄腰短裙,露出粉光緻緻的玉腿,赤著一雙天然大腳。但卻生得身材苗條,眉目姣好,手持玉拂,腰懸雙劍,一手挽著一隻花籃,緩步扶著香車而行。
七寶香車,緩緩停下來了。
珠簾裡面,發出嬌嬈的聲音,說道:“去問問他們,誰敢和我作對?叫他出來答話。”
只聽左首一名綠衣少女嬌聲應“是”,款步走出,面向山上,提高聲音,說道:“山上的人聽著,夫人要你們正主兒出來答話。”
話聲甫落,突聽一個蒼老的婦人聲音介面說道:“夫人,別臭美,一個苗疆的賤人,也敢到這裡來充什麼殼子?”
這說話的正是青衣婆子的口音,原來她已經到山下去了。
那綠衣少女叱道:“你是什麼人?敢對夫人如此無禮?”
青衣婆子呷呷尖笑道:“小賤婢,我是你們的老祖宗。”
綠衣少女怒聲道:“你給我出來。”青衣婆子道:“老婆子奉命在樹林裡等候,老實說,你們這些妖里妖氣的東西,老婆子一看就會作嘔,還是不看的好。”
綠衣少女冷笑道:“老虔婆,原來你是看門狗,既然作不了主,還不快去叫你們主人來。”
這句“老虔婆”、“看門狗”,聽的青衣婆子動了火氣、尖笑道:“好哇,你這小賤人,比方才咱們捕捉到的一隻小狐狸,還要可惡,真是不知死活的利口丫頭,看來老婆子饒你不得!”
話聲甫出,“嘶”的一聲,一團東西,朝綠衣少女劈面打去。
七寶香車中,響起妖嬈的聲音說道:“雲兒快退下來。”
綠衣少女一身武功,可也不弱,纖腰一扭,便自閃開。但青衣婆子手法陰損,打出這團東西之前,早就算準她會閃身躲避。
不知她使的是什麼手法?那團東西打出之後,竟然會自動轉彎,跟著綠衣少女身子飛射過去。
綠衣少女已經閃開的人,聽風辨位,發現那團東西跟著過來,心頭暗暗一驚,急忙再扭腰躲閃。但總究遲了半步,眼看快要打上肩頭!
只聽七寶香車中妖嬈聲音喝道:“雲兒莫慌!”
呼的一聲,從珠簾中飛出一股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