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將這張網牢牢釘在地上。
眼見塵埃落定,難逃此局,顏歌化手中觀天簫為劍,注入凌厲之氣,重重向頭頂的巨網劈去。
戚王府圍敵的“地網”,皆是韌性極強的鋼絲混合秘製的繩線製成,可在觀天簫這等神物下仍舊不堪一擊,巨網“唰 ”的裂開一道長口,顏歌借勢躍起,破網而出。
可還未等她落下腳步,卻被迎面而來的人重重一掌擊在胸口,本輕靈的女子登時如斷了線的紙鳶從天空中墜落。
胸口血氣翻湧間,顏歌重重的摔在地上,揚起幾片落葉,她咳了幾聲,嘴角溢位殷紅的血液,微微定了定神,她才勉 強撐起身子,望向擊中她的中年人。
陽光刺眼,那人一步步逼向前,一身灰黑色的紋龍錦衣,氣勢竟迫的人喘不過氣,“戚王府不是善堂,你想來就來, 你想走就走?”戚紹的語氣十分平緩,卻透著說不出的嘲諷,“行之寵你,我可不會如此縱容你!”
顏歌撫著不斷起伏的胸口,吐了口鮮血道:“好不講理,腿長在我身上,去哪裡還要你批准!”
“若無王府的財力、人力相救,只怕你現在還是個死人。”說罷戚紹仔細端詳著面前的女孩,他終日身處院中,甚少 出門,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攪得他戚家不得安寧的丫頭,戚紹瞥了眼斷裂的地網,“嬴嬛調教出來的人,果然有些不 同。”
嬴嬛……為什麼自打她離開琅峫山,姑姑的名字總被人提起,這個江湖哪怕是幽冥界,也無人不知道她的名號,縹緲 城當真如此聞名於世,眾人知道她與嬴嬛有關時,眼中透漏著讚賞與敬佩,但還有那麼些許的貪婪。
顏歌隱隱覺出不安,便隨口否認道:“什麼嬴嬛!我不認得。”
戚紹冷笑道:“行之的一切都是我教的,關於董家村琅峫山的事,他能猜得出,就當真以為我查不到?能死而復生, 通修仙秘術,由縹緲城主親傳技藝,如此不凡的人,如果就此流落江湖,未免太可惜了!”
顏歌聽到此話,頓時明白了戚紹的意思,手執觀天簫站起身向後退去,“她只是養大我,我是個不成器的傳人,否則 也不會連你一掌都逃不過。”
戚紹毫無耐心再與她多說,“無需廢話!我戚家上下救你一命,你若想走也可以,留下縹緲城秘傳的修仙吐納之術, 我就親自派人送你回去。”
顏歌執拗的道:“我不信小戚會這麼對我!”
戚紹噗之以鼻,“他早上就去劍冢處理事務了,戚王府素來只聽我一人命令,就算他在這,也救不了你。”
顏歌入世未深,沒想到人心的貪念如此可怕,她將短簫橫在眼前,蓄力腳下,猛一轉身,向高大的院牆外躍去,卻不 料尚在院牆十米外時,迎面突然飛射處數道長箭,箭矢密不透風,顏歌勉強擋住箭雨,這攻勢逼得她難以前行半步, 只得又退回了原處。
戚紹揹著手泰然自若的笑道:“你現在只有兩條路可走,是想選生路還是死路?”
顏歌心想現下不能硬碰,只得先行拖延,再想辦法,故意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好,告訴你也行,但這方法不是朝 夕能練成的,總要有些時間。”
戚紹是何等老謀深算,這丫頭如此容易答應這要求,定是有詐,他也不急戳穿,有意困住她,便對一旁列隊的侍衛吩 咐道:“送她回琉璃小築,派三層護衛日夜看管,不准她踏出房門半步,若行之回來,直接讓他來我房中找我。”戚 紹說罷拂袖而去,不再看顧顏歌一眼。
顏歌環繞了一圈被侍衛圍得鐵桶般的王府,心道:如今若想脫身怕是不容易,此事還要另行想辦法。
而暗處一個隱秘的草叢微微抖動,闌珊的眉眼在稀疏的綠葉後顯現,她握緊手中的短刀很是焦急,眼看著顏歌被軟禁 在琉璃小築,她卻束手無策。
這王府平日看上去平靜肅穆,卻沒想到暗處藏著這麼多的人馬,劍冢由戚家一手創立,最擅暗殺列陣之事,這王府中 的侍衛沒有一個是尋常人,若有人想在他們的眼皮下動手救人,簡直是自尋死路!
闌珊清晨在坊間聽到戚行之與鍾離錦大婚的事,猜想雲棧一定並不知情,便想回來通知顏歌,誰料竟碰上此事。戚紹 深藏不漏,那簡單的一掌,內力卻何等渾厚,連顏歌的護體靈氣也被打破,在她看來,戚行之城府極深,著實難以確 定他是否和軟禁顏歌的事有關,如此看來,也只有一個人可信了。
闌珊悄悄蹲下身,向後退去,明黃的身影消失在灌木叢後,她走到王府門口向侍衛首領託詞說是去為鍾離錦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