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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轉身脫下外衣,撐在顏歌頭上,“走吧。”

顏歌點點頭,隨他一起向山下走去。

雨勢越來越大,當人影消失在畫面中,漫山遍野只剩下那孤零零的石碑,雨水打在碑上留下道道水痕,仿若在哭泣。

這一路自化月崖走下,二人便直奔納普族中,因了常年不欲的大雨,街道上少有行人,更無暇注意到雲棧和顏歌兩個 外族人的到來。

雲棧帶著顏歌左轉右轉,走到一間有些破落的小屋前,顏歌只能從屋子的格局依稀辨認出這裡是千唸的家。

果不其然,雲棧推開房門,烏藏賀正抱著酒瓶坐在火炕上豪飲,他指了指屋頂上正在漏雨的漏洞,暴雨之下那漏洞也 越扯越大,屋子裡滴滴答答的水聲落個不停。

“顏歌,你先在屋裡歇會。”雲棧尋了個木凳撿了個乾淨的地方讓顏歌坐下。

“你去哪?”

“修屋頂。”

“雨這麼大,怎麼修!等雨停了再弄吧。”顏歌擔心道。

“停?”烏藏賀笑道,“這樣的雨,下個三天三夜也未必會停!”

雲棧淡淡道:“沒事,你去屋裡歇著吧。”

說罷他自牆角取了工具,關上房門退了出去,這扇破敗的門,卻阻隔了狂風暴雨。

“原來你叫顏歌,好名字。”

顏歌點點頭,透過窗稜望著雲棧一個翻身便上了房頂,她不禁好奇道:“他對這到很熟悉。”

烏藏賀答道:“他每年都會來一次,每次都會留些銀兩給我,再幫我做做粗活,當然熟悉。”

顏歌聽罷故意驚訝道:“還從沒見他這個孤傲脾氣對誰如此低眉順眼,看來他很尊敬你。”

“哼!”烏藏賀有些不屑的攬過一罈新酒,“若不是他,我又怎會落得個孤家寡人的下場!我巴不得他早點死。”

顏歌眼珠一轉,嘆道:“那你的願望快實現了。”

烏藏賀聽罷渾身一抖,“你什麼意思?”

顏歌用下巴指指屋頂上忙碌的雲棧,“現在朝廷和江湖上的人都在追殺他,出了滇南他就要面臨終日的絞殺中,你覺 得他能挺的了多久?十天?半月?半年?”

“那就不要出去!”烏藏賀放下酒罈起身喝道。

這一吼,使得房頂上修繕磚瓦的雲棧也是一怔,顏歌自顧的一笑,上前道:“您原來這麼關心他。”

烏藏賀冷哼了一聲,望了雲棧一眼,轉身又走回床榻旁,“我是怕他死了,沒有人養我這孤苦老頭了。”

“我養啊,你放心吧,就讓他被人殺死好了,反正你這麼恨他。”顏歌若無其事道。

烏藏賀張了張嘴,終究垂下了頭。

顏歌踮著腳湊上前,“既然彼此在意,何苦要互相傷害,人那,別總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唉!”烏藏賀重重嘆了口氣,翻身坐上床踏,他抬起乾涸的眼眶望向在暴雨中忙碌的雲棧,心中生出許多不捨。

顏歌見烏藏賀動搖,又勸道:“若他真是無情無義的人,他本可以不管不問轉身走人,又何苦每年都要回到這個傷心 地呢。”

“其實,我知道那不怪他。”烏藏賀沉默了半晌,復又道:“那丫頭要做的事,誰也無法改變,祭靈咒是聖咒,如果 誠意不夠,是不可能施咒成功的,我知道她是心甘情願的,怨不得誰。”烏藏賀說到此處,聲音已經開始哽咽。

“終日借酒澆愁的日子也不好過吧。”顏歌坐到床旁,“你心裡一定很愛江姑娘,只是不善表達罷了。”

烏藏賀心中的想法被人點出,頓覺委屈異常,他抱頭痛哭道: “可她從來不知道,我總是打她罵她,把對她孃的怨恨 全發洩在她的身上,我悔啊!到她死的那一刻,我都沒盡過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逝者已矣,你要是再把這份痛哭發洩在雲棧身上麼,這對他不公平。”顏歌溫聲的勸告,使得烏藏賀緩緩抬起頭。

雨水順著雲棧剛毅的面頰流下,他面無表情,如暴風雨中不倒的利劍,讓人不由得暗暗心疼,“如果千念還活著,他 們一定很幸福。”

顏歌聽罷垂下頭,心裡不由得有些酸澀。

“這小子無怨無悔的照顧了我五年,任由我打罵指使,也夠還了,這些年,他不比我好過!”烏藏賀轉身對顏歌道: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五年,怎麼今日卻突然要回來查清原有?”

顏歌便湊到烏藏賀身前,將板珠身受金環蠱的事說了出來。

烏藏賀握緊拳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