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停歇,這樣的輕功已經近乎飛翔。
思量之間二人已然過了這片不知名的沼澤地,行了不足一里地的距離,終於望見山壁上一處山洞,飛風緩緩停下臥倒 身子,示意雲棧下來。
雲棧低頭打量,顏歌雪白的布靴,經過這一程奔走,只有鞋底沾有少許汙泥,鞋面依舊潔白如洗,心中更是暗暗稱奇 。
顏歌自是不知道他再琢磨什麼,抬手指向面前的洞穴,“你該走了,入了山洞若有岔路一直南行,會被帶到一處荒地 ,向東南方約莫走上三里地便會見到董家村的炊煙。這裡是是琅峫山的中心,外面的人沒我帶領,不可能進的來。你 要是出去了,就別回來。忘記這裡,也忘記我。”顧顏歌努力使語調變得平穩,這是她這些年來第一個朋友,雖然心 中對這位相處不足一日的朋友有些不捨,但既然註定終要陌路,那她寧願絕情些,不留給他半點眷顧。
然而顏歌複雜的眼神卻出賣了她,雲棧雖然看破卻不願點破,他拱手一禮,“多謝你屢次相救照顧,以後若有機會再 會了。”
“不會有機會了,走吧。”顧顏歌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那一瞬,雲棧深不見底的眼中竟閃過一抹柔光,但這念想隨即被他狠狠壓下,黑色的瞳孔再度恢復了深海般的平靜, “珍重。”他微微頷首,便頭也不回的轉身走入山洞。
顧顏歌這才回過頭來,望著他的背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哎!又剩咱倆了。”
鹿蜀不快的蹬了蹬蹄子,好似再說,“有我陪著你還不滿意啊!”
顏歌搖頭苦笑,隨即扭頭返回原路,“喲,你還吃他的醋啊!好啦。我們該走了。”
鹿蜀不快的別過頭去,卻還是跟在顏歌身後,一人一獸漸漸消失於蒼茫古樹之間……
——
琅峫谷出口外的荒地上。
出了結界。雲棧就算安然離開那恍若隔世的山谷,可他卻仍舊忍不住回頭望去。
可是再如何望,也望不到人間仙境的美景。他眼神有些落寞,口中輕聲呢喃出了一直想說,卻未能開口的話:我這樣 的人,又怎能牽扯你入世呢,不如只做一抹浮雲,永不相見。
那平時冰冷木訥的雲爺此時也輕輕閉上了眼睛,臉頰輕微的抽動著道:“這世上絕不可以再有第二個江千唸了!
蒼茫空山中卻無人應他,只餘下一眼望不盡的古林,和這個緊緊握著布包的男子……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亥時,雲棧已走了許久,按理說離董家村不會很遠了。
“雲爺!”漆黑的夜幕中,藉著半月微弱的光亮楚九駿隱約望見不遠處一名男子正緩緩走來,依著身形,感覺那正是 眾人尋了一天一夜的人。
不遠處隨即傳來了那人影的回應,“九駿?”
眾人聽出那是雲棧的聲音,心裡頓時鬆了口氣,九駿舉著火把快步迎上前,火光瞬時將雲棧所處的周遭照的亮如白晝 ,楚九駿望向雲棧層層包紮的右手,蹙眉道:“雲爺受傷了?”
“不礙事,山路冗雜,迷了路,直到今日天亮才尋得途徑下山。”雲棧抬眼掃過眾人緊張的神情,“青鷹又為難你們 了吧?”
“鷹爺只說子時前還沒見到你,就讓我們不用活著回劍冢。”楚九駿默然陳述,好似此事與他毫無關係。
雲棧冷笑一聲,“呵呵,他越發沒規矩了。”
楚九駿沒有答話,只是為他遞上一件黑色斗篷:“山上陰冷,小心受涼。”
“回去吧!”雲棧接過斗篷披在身上,便向董家村若隱若現的燈火處走去。
——
自從上次雲棧失蹤了一天後,幾日來日子過得也算平靜,青鷹雖然對雲棧諸多不滿,但到底尊卑有序,,他也不敢造 次。加上雲棧數日來一直只在屋中靜養,沒再山上,青鷹抓不到把柄做文章,只好默不吭聲的相處下去,只是這無形 之中,二人的積怨又加深了一些
這一日天剛微微亮,新的一天開始到處都是生機勃勃的景象。可此時木屋的床榻上卻有著一個被夢魘住的男子苦苦掙 扎。
耳邊不斷傳來她的聲音,凌亂的語句卻串聯起那些往昔。
“這頸環是我最珍貴的東西,我拿它和你做交易,你要幫我!”
“化月之靈,我願化作青燈,受盡百載烈焰炙烤,只為照亮他前行的路程!”
“雲棧!你又丟下我一個人,可我原諒你了!銅鼓節,你一定要來!”
“薩盤之神,我烏藏千念,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