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探出,瞬間形成了一股水柱朝烈焰直直襲去。
“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許連名帶姓叫我!”
她姓洛,名水姬,洛水姬同落水雞同音,這是這輩子最大的禁忌,自小就是孤兒,跟著嬤嬤姓,長大後便是自己該了名字,就姓水,名姬。
烈焰躲到了樹上,自知觸了她的禁忌,不敢再下來,隱藏在茂密的枝葉裡,根本尋不到人影。
只有聲音傳了下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我不會說出去的!”滿腹的疑惑,關於那魔道結界。
“你下來我就告訴你。”水姬也不尋他了,稍稍動了動另一臂,被擁得很緊,動彈的幅度不大,那麼久了,其實一側肩已經都快廢了,雙腿也都僵了。
烈焰落了下來,仍舊是離得有些遠,卻是認真道:“我就想知道而已,寧洛為何瞞著我們。”
“時機未到吧。”水姬白了他一眼,又道:“過來幫我把他扶到樹下去。過會兒他也該醒了。”
“不是說要跟著他,保護他的嗎?”烈焰不屑問到。
水姬撇了撇嘴,沒回答,卻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天已經快亮了,玩笑歸於玩笑,終究不能讓唐影發現他們二人的,寧洛沒有下令,什麼都不許告訴他。
很是不捨,卻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在烈焰的幫助下掙脫開了他的懷抱,將他安置在樹下。
他睡得依舊那麼深,雙唇已經恢復了血色,唇畔親自一絲滿足的淺笑。
這場夢定是美好的吧。
“可以說了吧?”烈焰催促了,水姬卻仍舊看著他,蝶形的銀白麵具遮掩了大半的面容,然而即便沒有這面具,那亦不是他真正的容顏。
好想知道,這男子究竟有著怎樣驚為天人的容貌。
烈焰輕咳了起來,再次表示催促。
水姬終於是捨得移開了視線,轉過身隱隱嘆息了一聲。
“說吧。”烈焰已經又不耐煩了起來。
“幾年前的事了,我可不是故意的,就是在宮裡的時候,剛好路過了寧親王的茶廳,就給不小心聽到了,要是知道他們在那,我肯定是不會……”
“拜託你挑重點說,成不?”烈焰終於怒了,厲聲。
水姬白了他一眼,又回頭看一眼唐影,這才邁出了步子,朝深林中而去。
烈焰連忙追上,道:“不會是西界吧?”
這個念頭就突然閃過腦海,孟婆婆將西界借給來寧親王,因而諸多屬下都會稱寧親王為宗主,稱唐影少主,然而他們真正的身份,卻是鮮少有人知曉,即便是奴宮出身的幾個侍衛婢女皆只知寧洛和唐影入了魔,真相如何誰也不知。
“我不知道,我就只聽他們說魔道結界很關鍵,結界打不開,一切都是徒勞。”水姬答到,西界,亦是曾經懷疑過,只是,怎麼可能呢?
寧親王借了西界為的是打通通往天朝帝都的一條水路,亦是想戰後,取了西界底的大量財寶為恢復國力之用。
烈焰蹙眉,沒有再多過問了,此事,或許很快便會有結果的,如果一切沒有超出寧洛的掌控,那麼兩個多月後,戰事就該起了。
結界是不是西界很快就會有分曉了。
兩人的身影緩緩隱沒如黑暗中,唐影身旁卻從此不再有任何跟蹤者了,任務完成,人已經帶到,至於血狐,不管是寧洛還是寧親王卻是十分肯定,他尋到了定會乖乖回白狄的,畢竟,他臉的易容術尚未解開。
然而,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一件事,已經是六月初六,空山給唐夫人的半年期限即將要到了。
帝都,唐府。
唐夫人夜夜都是靜靜地在花園裡的亭子裡等著,等著殷孃的出現,然而殷娘卻遲遲不來,空山亦是從此再沒了訊息。
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已經不確定他們會不會遵守當初的期限了。
天幀帝偶爾會親自過來,來得更多的卻是李公公,問的便是四大毒靈之事,她很配合,卻從來沒有說到點子上。
就這麼等著,一日一日地等著,或許她更多的是在等唐影,等血狐的訊息。
那是她所有的希望,誰都不知道她與唐影的約定,尋回血狐,解開他的易容禁術,恢復他的容貌,她一心篤定,唐影一定會如期把血狐教到空山,一心篤定唐影一定不會違約,卻不知道唐影早已同白狄有約在先,卻不知道,唐影不僅是為唐夢留下,更多的是白狄的臥底!
天已經濛濛地亮了。
唐夫人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