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響,白素早該醒了,只是她翻了個身面對凌司夜,依舊佯作沉睡。
“還裝?”凌司夜出聲了,這才發現白素是故意的。
“還不是被你吵醒了,累著,不想睜開眼睛。”白素雖這麼說著,眼睛早已睜開,看著一地凌亂的針線,狐疑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這傢伙不是尋天幀帝去了嗎?
“這是什麼東西?”白素問道,認得那件裘袍的,只是不明白。
“紫狐裘,還未完工,我去找來了。”凌司夜淡淡說道,低著頭,徑自收拾著一地凌亂的針線。
“這是你訂做的?”白素問道。
‘“嗯。”凌司夜答道,一雙能手,不巧,真糾纏不清楚這些針線,俊朗的眉頭緊鎖,一臉認真,只是,不耐煩的神情終於還是緩緩浮了出來。
“你紫狐裘袍怎麼看都是女式的,你這是訂做給誰呢?”白素挑眉問道。
“太子妃。”凌司夜終於是說出這話了,只是,卻說得十分隨意,不關痛癢一般。
“九小姐?”白素的聲音沉了下來。
“太子妃。”凌司夜重複道,頭都沒抬。
“哦。”白素悶悶應了一聲,手輕輕撫著大肚子,也不幫忙,就這麼看著凌司夜整理著針線。
給太子妃的,她又不是太子妃,不過是個側妃罷了。
這傢伙不像是會這麼給未來媳婦準備東西的人呀!
良久,凌司夜終於整理好針線了,那張俊臉從起初的有點耐心,到後來的不耐煩,再到更後來的慍怒,最後到現在的平靜,幸好幸好,還是忍住了沒被這針陣線線引出脾氣來。
“你也有這手工活?”白素開了口,心下隱隱明白了這傢伙想做什麼了,暖暖的窩心感驟然浮上心頭。
“剛跟蕭老學的。”凌司夜說道。
“蕭老?”白素更是納悶了。
“嗯,這紫狐裘是我令蕭老縫製的,準備給太子妃的。”凌司夜這算是很清楚的解釋了。
“你怎麼就知道太子妃會是我呢?”白素終於是忍不住,先把話說開了。
“你又不是太子妃。”凌司夜脫口而出。
“你!”白素先是羞了,隨即怒了,道:“那太子妃是誰?”
“你說呢?”凌司夜反問,依舊是低著頭,專注在手裡的活上,似乎同白素就在閒聊一樣。
“只能是本宮。”白素一字一句說道。
“明知還故問。”凌司夜這才抬起頭來,寵溺地睨了她一眼。
白素撅嘴,就知道他刻意戲弄,卻偏偏就甘願被戲弄,道:“就是故意的。”
凌司夜無奈搖了搖頭,又專注在針線上了。
“這還得縫製多久啊?”白素問道。
“不知道,估計一個月或是半個月吧。等這裘袍縫好了,我們再走,正要有這麼個地方可以修養,順便給你補補身子,懷孕到現在,都沒好好吃上一頓飯呢!”凌司夜淡淡說道。
白素掰著手指,數著日子,再過半個月,這孩子就七個月大了。
時間過得這塊,林若雪現在估計是待產了吧。
“反正也不急,要不乾脆把這孩子生下來再走吧?”白素問道。
“呵呵,本也是這麼想的,就怕你不答應,順便把月子也做了再出去,也不知道這幻界有多大,萬一這小傢伙在路上急著想出來了,我還真沒辦法。”凌司夜打趣地說道。
“還是我來吧,瞧你這笨手笨腳的。”白素說著,就想笑,凌司夜啊凌司夜,他竟然也會學這手工活。
凌司夜沒說話,還真就把針線給了白素。
只是,白素卻是為難了,這才發現,原來她也不懂。
“誰笨手笨腳了?”凌司夜問道。
“你教我唄,沒學過怎麼會?”白素反駁道。
凌司夜笑了笑,還真就手把手教起白素來,雖然他也不怎麼懂。
兩人說說笑笑的,很快就各自縫製不同的位置了。
“很早以前,母后給父王縫製過一件紫狐裘,那時候我就想,我也要有件紫狐裘,送給以後的妻子。”凌司夜說道。
“哪兒會,還不知道淑太后和天幀帝的恩怨吧?”白素問道。
“嗯,很小很小的時候。”凌司夜淡淡說道。
“你到東宮要尋的人是天幀帝吧?”白素又問道。
“應該吧,心裡惦記著,同這帝都有關的人並不多。”凌司夜說